周圍,全是這家醫療機構的頂級腦科專家。
英文交談不絕於耳。
魏殊途是裡面最年輕的,24歲,卻被譽為「驚世紀的腦外天才」。
他是華國之光!
這人,看似風趣睿智,實則斯文陰暗,絕對是個心狠手辣的「兩面派」。
魏殊途不斷在和其他教授商談他的病情。
「惡性腦膠質瘤,治癒率太低,死亡率很高,就算手術成功,復發率也高的驚人,一切常規治療效果,都是欠佳的,除非引入基因細胞治療。」
「我摯交正好是這領域的天才,我讓她來了。」
「一會兒看看吧。」
秦無妄一言不發,神情倨傲冰冷,卻聽的認真。
他想,基因治療領域的天才?能有多天才?起死回生嗎?多半是誇大其詞了。
直到病房門被推開。
他緩緩回眸,面無表情,瞳孔死寂。
可心臟,竟下意識漏跳一拍。
那是個少女,年紀很小,卻冷的徹骨。
眼底流露不符年紀的成熟韻致,貴氣逼人,神秘妖嬈。
緞面紅裙,穿在她身上,灼灼如妖,瀲灩芳華。
是個樣貌極美的人。
不過,她一入病房,目空一切,清絕傲然。
令人髮指的無視了所有人,包括他。
她眼睛裡,只有魏殊途。
似乎因為,魏殊途是她的人。
那是秦無妄生來第一次,被人,無視的徹徹底底。
哪怕他的樣貌,帝國第一。
哪怕他的身份,尊貴無比。
還是被忽視了。
彷彿身份、容貌、財富,在少女眼中,皆如垃圾。
起初,病房中的教授們,都對她持有質疑態度。
直到她自報出處,「liverore實驗室僱員。」
所有外國醫生,投以敬佩的目光。
liverore實驗室,全球頂級科學實驗室,裡面的科學家,全是各領域獲獎無數的泰斗級人物,不外招,只邀請。
少女拿過病歷檔案,少言寡語的翻看了幾下。
期間,不斷有醫生在她耳旁唸叨,介紹秦無妄這病人的情況。
「他是華國首富之子,首富家族,被寄予厚望的人。」
「基因細胞治療很昂貴,但他們絕對負擔得起。」
「他還是斯坦福的天才。」
……
魏殊途似笑非笑,扶著鏡框,用中文道:「煙煙,你自己定奪。」
最終,少女冷淡漠視的將病歷,扔回給了魏殊途。
眼底沒有溫度,像無情的神明,隨意捨棄人命。
「不救。」
「我不是救世主。」
天才的脾氣,都乖戾古怪,隨心所欲。
「我只救三種人,死人、廢人、孤兒,他什麼都不是,我憑什麼救,就憑他……有錢?有勢?有個厲害的家族?」
語畢,少女高冷漠然的離開了病房。
從始至終,視線未曾在秦無妄身上停留。
魏殊途尷尬不失禮貌的朝秦無妄笑了笑,「那個……我和她啊,一家人,她不救,我也沒法了,抱歉,告辭,先走一步。」
魏殊途直接把身份牌丟給機構院長。
當場辭職,轉身出門,頭也沒回。
菸絲燃盡的時候。
顧煙蘿睜開了晦暗幽深的美眸。
她唇邊泛起一絲笑意,卻像哭般,暗含著苦澀悲傷,渾身血液涼透般,每呼吸一次,胸口難以言喻的絞痛,如鯁在喉。
她沉溺在悲哀頹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