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煙蘿發現這裡是一間臨時建造的小型醫療設施齊全的住所。
有昂貴的化療儀器,有大型的吸氧機,還有大型的消毒藥櫃內列滿了許多癌症藥物,以及低溫儲存著足夠量的生化藥劑。
在不遠處放置著一張白色病床,床邊地上,流有一灘血,半乾涸狀態,應該是不久前吐的。
這裡很顯然住著一個人。
住的是誰,也顯而易見了。
「出來!我到了。」
四下無人,顧煙蘿環顧後,嗓音清冷。
無人響應的陰森地下室,沒有任何人回應顧煙蘿。
只是未過幾秒,顧煙蘿身後的一臺老舊電視機忽然閃出雪破圖,緊接著,接收訊號正常後,出現了一個擱置在椅子上的破舊小丑木偶。
顧煙蘿幽幽回眸,盯著電視機裡的木偶,沉默。
「露易絲你太聰明瞭……聰明的令人感到棘手。」
電視機內的木偶嘴巴一張一合,發出了蒼老透著譏諷的陰鶩話音。
有個人,正透過那個木偶,和顧煙蘿進行著交流。
他不敢用真身出現,似乎明白只要站在顧煙蘿面前,就只有死路一條。
「你沒臉見我?」顧煙蘿傲然立於陰森的地下室內,「也是,換了我是你,我也沒臉。」
「不不不,露易絲……你的能力令人感到害怕,我會死的,如果現身,所以我選擇規避危險,用這種方式和你見面。」
「孩子?」顧煙蘿找了一圈,也沒找到自己的孩子。
「在那,在你右邊牆角,那塊布蓋著的地方。」電視機內的木偶陰惻惻的笑著,「去,去揭開。」
陰暗的牆角,放置著一張桌子,桌子上被發黴的紅布蓋著什麼。
顧煙蘿警惕的走上前,直接掀開了那塊紅布。
在見到眼前的景象後,她全身血液驟冷,瞳孔猝不及防縮緊。
那是一個骯髒的魚缸,她的孩子就被捆在裡面,魚缸裡面連線著一根玻璃管,而魚缸的另一側,是一個化學液體桶,顧煙蘿認得那桶裡裝的是什麼,是腐蝕性極強的王水。
那根玻璃管,正對著她兒子熟睡的小臉。
彷彿只要她輕舉妄動,王水就會直接透過玻璃管,噴灑向她兒子的臉。
同時,顧煙蘿又注意到,在魚缸的左手邊,放置著一個注射盒。
裡面有一支注射槍,和一支瑩綠色的注射液。
「為什麼這麼做。」顧煙蘿隱忍著,暗自攥拳,睫毛顫動猛睜開,怒視電視機方向的攝像頭。
「露易絲,你後悔當初救了我嗎?最初的那天,在地下實驗室,也就是你這具身體的主人死亡的那一天,你殺死了實驗室所有的人,除了我。」電視機內的木偶,發出深幽的質疑,「我想很多事你都已經知道,否則,你也不會疏遠我,也不會選擇不告而別,你早就開始懷疑我是否是你認識的那個老頭,又或者……你從始至終,都不曾看透我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沒有後不後悔,只有別被我逮住機會,否則我能讓你死千次萬次。
「你到底想做什麼。」顧煙蘿盯著那支奇怪的注射液,「要我注射?」
「很明顯不是嗎?的確需要你注射。」弗朗西斯的聲音迴蕩在地下室內,「按我說的,靜脈注射,我放過你的孩子,如果你敢有任何心思,信我,這才剛剛降世,連世界都還未看見的孩子,就會化為一灘腐水。」
「要我死?」顧煙蘿沒有猶豫,逕自走到桌邊,拿起注射液,彈了彈玻璃生化管,「我不記得我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我們曾經親如一家。
「不不不,我們不曾有仇,我甚至很欣賞你,短暫的把你當成了自己的孩子,露易絲,我這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