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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見自以為隱秘的事情不出三天便被當眾翻了出來,白氏心中頓時湧起一陣驚駭,脫口而出道:“明華容你這小賤人,休得胡言亂語!”

話一出口,她頓時知道自己錯了:這種毫無理據的喝罵只會顯得自己心虛!

果然,聽到她的話後,眾人眼中的無聲猜忌越來越濃。

白氏見狀細眉深皺,心中又是不安又是驚駭。事到如今,她已醒悟過來是中了明華容的圈套。剛才那丫鬟的死果然是這賤婢在故弄玄虛,目的卻不只是為了攪黃這場相看宴,而是想以自己為餌引出這場混亂。那條浸了毒的手絹只是個引子,先牽引到明獨秀,再從相同的毒藥牽扯到她。說不定,連自己生怕抓不住明華容的痛腳,自以為是地利用砒霜指證對方,也在她的意料之中!這小賤人的心計之深沉歹毒,實在出人意表,當真太可怕了!

想到這些,白氏突然覺得冬風又寒冽了幾分,背上浸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雖然她仍舊想不明白,明華容是怎麼做到這一切的,但她已決定不能再被明華容牽著鼻子走,必須將主動權爭取回來。反正無論他人怎麼想,自己才是明府的女主人,是這小賤人的長輩,一旦自己發話,這小賤人必定不敢不聽。只要將話說死杜絕了眾人的猜忌,再把人都打發走了,等關起門來,要怎麼處置這賤人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拿定主意,白氏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嚴厲地看了明華容一眼,說道:“當日大夫便已查過,孫姨娘是重傷之後又勞心奔波,又兼素日體弱,一時捱不住才突然發作死去,你休要再妖言惑眾,否則——”

白氏剛要放狠話,一個懇切的聲音卻突然截斷了她的話:“夫人,那天請的大夫醫術聲望都遠遠不如陳太醫。現在陳太醫既然在這裡,可巧姨娘的遺體也還未封棺挪到家廟,女兒懇請夫人作主,讓陳太醫替姨娘再檢驗一下死因,好不好?”

說話的卻是明若錦,她一面請求,一面跪下雙肘著地,五體投地,深深給白氏磕了個響頭。如此大禮,懇求之意十分明顯。

但聽到她的話,白氏心中卻唯有惱怒而已。如果說經過最近的事情,她對明華容已經從輕視改觀為防備之後,那麼她對明若錦的態度則是從沒有變過。這個庶女是她看著長大的,她自然深知她虛榮淺薄,毫無頭腦可言,所以一直待她十分輕蔑。

當下見明若錦竟敢無視自己的話,口口聲聲要另查孫姨娘的死因,白氏於輕蔑惱怒之餘,看她更不順眼,想也不想便喝斥道:“陳太醫乃是何等身份,怎能為了一名小小的妾室紆尊降貴?孫氏之死早有定案,不必再查。你若敢再多說一個字,我立即命人押你回屋禁足反省!”

聞言,明若錦低伏於地的臉上頓時露出刻骨的怨毒憎恨之色。可惜白氏沒有看見,依舊聲色俱厲地喝問道:“你聽見沒有?”

“我聽見了,夫人。”明若錦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說著,緩緩站了起來。當眾人以為她要退下時,她卻突然撲向白氏,狠狠將之撞倒在地,然後瘋狂地捶打白氏的面孔。

這下變故實在來得太過突然,眾人一時都沒反應過來,待聽到白氏淒厲無比的慘叫,才猛然打了個寒顫,如同從惡夢中清醒過來一般。但她們擁向扭打在一起的白氏和明若錦、想要將兩人拉開時,才發現這個惡夢遠比想像中來得更加恐怖。

——隨著明若錦不斷落下的拳頭,白氏臉上頸間立時湧出道道血痕。原來,明若錦不知何時竟將一支金釵藏在掌心裡,她推將白氏推翻並不是為了毆打洩氣,而是存心想毀去對方的容貌!

定睛看清這一幕後,眾人都情不自禁心生寒意,膽小的更是驚叫出聲,連連向後退去,不敢再看。剛才的丫鬟是突然死去,這些嬌生慣養的夫人們至多是出其不意受了驚嚇,但現在這般血珠橫飛的場景,卻比最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