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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部分

“你我之間,何需如此,先生但請直說無妨。”瑾王聽他語氣有異,便站定了平平看著他,一副仔細聆聽受教的模樣,眸色卻是微有閃爍,心中則暗道:莫非他也想到了那一點?

見他如此,洛先生心下稍安,十分謹慎地說道:“王爺既已懷疑是有人示意明守靖殺人滅口,不知是否曾想過,那人會是誰?”

聽他將話挑明,瑾王心中微凜,面色卻是一沉,輕振衣袖,低聲斥責道:“本王已說過,你且直言道來,莫要拐彎抹角。”

“當時在明家的,除了王爺您之外,便只有白文啟。”洛先生道,“王爺既然動了薄怒,想必是心內早已有所懷疑,卻不忍心點破。但在下卻不似王爺那般顧慮頗多,在下只知道,但凡對王爺不利之人之事,在下但凡有所覺察,便要即刻指出,否則一旦延誤,說不定便會對王爺的大計造成無可挽回的損失!”

聽到大計二字,瑾王神情愈發凝重:“你以大業勸諫本王,莫要猶豫,莫要手軟,本王又何嘗不知道這一點。但你可知,若無白家襄助,本王便如被砍去了手臂,損失不可謂不慘重。屆時元氣大傷,又用什麼來圖謀大業?”

“王爺果然早已有所懷疑。”

“不錯,本王那晚聽到秘報說明府有下人集體中毒身亡時便起了疑心,待到次日聽說明守靖下落不明,至今生死未卜之後,對白家更是疑心重重。你以為本王不想徹查清楚麼?但新盟初立,若是教白家發覺了本王的懷疑,那未免與本王之間要生出嫌隙。”瑾王煩燥地說道。

洛先生追隨他多年,見狀便知道瑾王雖然狀似猶豫,實則心內已有決斷,只是等人來最後推他一把而已,遂立即說道:“但王爺有沒有想過,如果真是白家人唆使明守靖鳩殺下人,之後又擄走明守靖以期滅口,那他們極力想隱瞞的是什麼?如今他們已投靠了王爺,卻仍對您頗多隱瞞,實在不由得人不起疑心。再者,便是他們真有苦衷,那麼既隱瞞了這一次,那會不會還有下一次?如果他們為了所謂苦衷繼續欺瞞王爺,那又該何時才是個盡頭?白丞相既決意為王爺您做事,就該一心一意,似這般頗多私心盤算——請恕在下直言,便是白家有通天之能,您也斷斷用不得!為人臣者若不能一心盡忠,那於主上又有何益?”

這話字字句句說到瑾王心坎裡。掌心握緊復又鬆開,如此反覆數次之後,瑾王終是軒眉一展,下了決定:“先生所說種種,無一不是本王顧慮……也罷,在徹查清楚此事之前,本王不會再信任白家。”

瑾王頗費了一番心力才建立起與白家的盟約,誰想不過數月便發現白家不可信任,不免十分悒鬱。不過,他目下也不會立即與白家撕破臉面,而是會繼續與之虛與委蛇,利用白家的勢力,只是從此不會再將機密告訴白孟連。

但白孟連也不是傻子,縱然頗多掩飾,並極力與之周旋,他遲早也會察覺瑾王的態度變化。一旦到了那時,就算所謂盟約並未撕毀,也不過是一紙空文罷了。看來,另行尋找收攏新盟友一事,已是勢在必行。但白家在昭慶權勢滔天,無人能及,放眼朝中,根本再無哪一派的勢力比得過他們。若非他家當年送入宮內給太上皇做了貴妃的侄女意外早夭,未能留下子嗣,如今這昭慶江山只怕也要冠了白姓,無論是宣長昊還是他宣子暇,都再無置喙的餘地。

想到這裡,瑾王在心煩之餘,不免又生出了幾分慶幸,神情由此緩和了幾分。這時,他才想起來還沒有安撫幕僚,便說道:“洛先生,你不畏白相權勢,直言提醒本王,這份忠心,本王記下了。”

洛先生連忙謙遜了幾句,又說道:“其實王爺早有察覺,只是心存仁念,不忍斬斷而已。在下只是跟在王爺後面,把您所考慮到的點明一下罷了。”

瑾王對他不居功自恃的回答很是滿意,只是,心內不免又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