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呢?孰真孰假,揭開面具一看便知。那麼項綺羅這一番苦心造作,又有什麼意義?
轉瞬之間,明華容心內生出無數疑問。正自疑惑間,項綺羅已重重將她推開,拉起那不知來歷的神秘女子退到一邊,指著她說道:“明小姐裙上有酒漬,你身上的卻是水漬,你必定是那個假的——快來人把她抓起來!”
打從剛才那宮女慌張奔走,衝到長公主座前,便有知事的年長宮女去抽調了人手過來幫忙。當項綺羅指著明華容大叫時,臨時被招來的小太監們剛好走進院來,見是時常在宮內走的項綺羅發話,便一擁而上,準備依言將明華容拿下。
眼見他們亂哄哄地圍擁上來,明華容眼神一沉,高聲斥道:“長公主座前,誰敢放肆!”
說罷,她拉開腦後的繫帶,取下了祭祀面具,露出不施脂粉卻秀致如畫的面孔。
那些小太監們聽到長公主三字,這才想起來既有皇族在場,他們本不該為了一介重臣之女的話而立即動手,便紛紛收了手站著。而之前奔出去看熱鬧的一干貴女們也是去而復返,看清場內情形後,不禁紛紛失聲驚叫議論起來。
“剛才項小姐為什麼要讓人抓明——明小姐?”
“你難道沒聽清麼,是將她錯認成疑犯了。”
“都穿得一模一樣,確實是會認錯,但聽聲音也該聽得出來嘛。不過,另外那個女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為什麼會同明小姐打扮得完全一樣?”
“剛才那宮女不是喊有白衣女鬼嗎,莫非——”
“天啊!難道明華容她是妖怪?居然能變出兩個來!”
“你糊塗了吧,就算她是妖,光天化日之下又怎敢現身?況且長公主佛法精妙,尋常妖魔鬼怪哪裡敢近她的身?我們受殿下庇佑,自然不會遇見妖怪。”
“那——那個白衣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
周圍的話語越來越離譜,有無知又愚蠢的擔憂,也有趁機拍馬討好的阿諛,還有諸多不靠譜的猜測。但種種議論,最終都指向一個問題:這白衣女人是誰?她為什麼同明華容打扮得一模一樣?
當項綺羅看到明華容取下面具後,立時滿面驚懼後怕地甩開了身邊女子的手:“一時情急,我居然認錯了……你們還愣著做什麼,快把這來路不明的女人拿下!若再放任她胡亂奔走,驚到了長公主的御駕該如何是好?”
聞言,小太監們不禁徵詢地看向長公主,看她並未露出反對的神情,這才上前去扭架那白衣女子。說來也怪,剛才還在人群中穿插奔跑,靈活繞過了許多人才跑到明華容面前的女子,這會兒竟是乖乖地一動不動,束手就擒。
見她被拿下,長公主吩咐道:“取下她的面具,找幾個負責調教宮女的老嬤嬤來,認一認她是哪處殿裡的。再打發人到附近搜一搜,看她還有沒有同黨。”
皇宮禁衛森嚴,一般人輕易進不來,長公主又打量這女子的年紀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便猜她的身份多半該是宮女,遂準備一面找人確認,一面審問。
她身邊的侍女應了一聲,立即領命而去。這時,卻聽項綺羅滿含歉意地嚮明華容說道:“明小姐,實在對不起,我先前單顧著看裙子上的酒漬,竟沒想到該先拿下她的面具來,以致衝撞了你,當真萬分抱歉。”
酒漬……聽到她的話,眾人目光不由都往兩人裙裾上看去。一式一樣的雪白重層長裙,下襬處都染了印漬,但不同的是,明華容的裙裾上只是一層透薄的水印,那來歷不明的女子下裙上,卻染上了酒漬,雖然淺淡,卻仍能辨出該是淺金色的桂花釀。
見狀,幾個心思機敏的人不由都微微變了臉色。其中一個失口說道:“奇怪,被項小姐剛才打翻的酒杯潑到的人明明是明小姐,但為何實際上染了酒漬的人會是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