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無我父親扶持,你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恐怕到現在還只是翰林院裡的一介窮酸!聽著清貴,實際窮得連肉都吃不起!”
倚仗岳父才做到如今的位置,永遠是自詡清貴的明守靖一塊心病。可以做,但不能說。他原本對白氏只有一分不滿,現下聽了這句話,那一分生生漲做了八成,當即面紅耳赤地咆哮道:“無知婦人!住口!我是陛下欽點的堂堂狀元,何需倚仗什麼人來!你既這麼看我,也不必留在這裡!”
話一出口,白氏便知說錯了話,踩踐了明守靖的禁區。看著丈夫拂袖而去的背影,她不禁滿心懊惱,悲從中來。
但看到明華容後,她的懊悔立時轉變化恨意:都是這個賤人!自從她回來之後,自己就諸事不順!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妨害的,只要除去她,一切就能回到從前,自己依舊是受人尊敬的尚書夫人,夫妻和睦,家宅平順!
迎著白氏眼中露骨的恨意,明華容一無所動,笑吟吟說道:“夫人可千萬保重身子,若是氣壞了,老爺可不會似從前那般操心。妹妹也務必好好將養,莫要在這般花容月貌上留下什麼淤痕。”
說著,她不再看被氣得搖搖欲墜的白氏母女,徑自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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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目錄 044 剖明心跡
當明華容再度回到疏影軒,毫不意外地發現一眾下人們的神情都變得既敬且畏,再無之前的疏忽輕慢。
在大宅門內,小道訊息傳得最快。不過一頓飯的功夫,老夫人為大小姐出頭,原本來找她麻煩的顧夫人誤傷了二小姐、但老爺居然對她沒有半句責備話兒的訊息便傳遍府內。下人們驚異之餘,不免覺得明華容十分有手腕。尤其是棲鳳院的下人,感觸更深:步月是白氏親自賜下的丫鬟,她們本道這個放養的大小姐今後必得乖乖受她拿捏,孰料一轉眼的功夫,步月便落到這般下場。
——連二夫人身邊的人都討不了好,更遑論她們!還是快收起那些想看好戲的心思,謹慎將大小姐服侍好,莫出了差池才是正經!
察覺到眾人無聲的轉變,明華容微微一笑。這就是人性,心懷畏懼永遠比和顏悅色更能讓他們小心翼翼,服侍得更加盡心盡力。她不需要身邊的每一個人都似青玉這麼忠心耿耿,但也容不得近身之人居心叵測。
這便是她急於發作步月的原因之一,除卻拔掉白氏安插下的釘子之外,同時也要敲打敲打這群老油條,讓他們知道自己的本份。
回到屋中,青玉斟上茶水,悄聲道:“小姐,今日看來,許媽媽的確依舊對你忠心,否則也不會趁機在四小姐房裡動手腳。”
許鐲一開始就是被分派去給明霜月製作寧神薰香的,自然有許多機會進出她的廣寒居。瞅準機會在新衣裡做做手腳,再簡單不過。白氏滿心以為兩個女兒的院子跟鐵桶也似,又將許鐲視為有情有義,可堪重用的心腹,萬萬想不到其實真正在裡面玩花樣的人是她。
但想到後來的事,青玉免不了又有幾分擔憂:“可是小姐,您對夫人和二小姐說的那些話,是否太……太……”
她斟酌著想找個合適的詞,明華容卻毫不在意地說道:“太刺耳了麼?我也沒想到羅家夫人會找上門來鬧得這麼兇。反正她女兒捱了打,她已是恨毒了我,我說不說那些話,其實無干緊要。”
顧夫人大名鼎鼎,前世她自是有所耳聞。不過,那天教訓羅小姐時她還真沒記起顧夫人就是對方的孃親。直到在白氏房中聽人來報,才恍然記起。察覺到白氏的圖謀後,索性便略施小計反擺了明獨秀一道。
經此一事,她也懶得再裝謙卑順從,索性將對白氏的敵意放到了檯面上。她知道自己若繼續保持恭順溫良的假象,不過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