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看也不看他一眼,只管同明卓然說話。而明卓然聽到老夫人的猜度亦是氣得小臉通紅,道:“祖母,母親她並非——”但每每地開了個頭,卻總被老夫人打斷:“你只管告訴我你從哪裡知道明獨秀真實年紀的,不必再說旁的。”
當下他們祖孫三人正湊做一團,撕扯不清的時候,明華容面帶不安地向白章翎看去,輕聲說道:“我一句無心之言,怎料老夫人竟然做了真……表少爺,你是客人,況且又是夫人的親侄子,對夫人的品行自是相當瞭解。如由你開口勸解,老夫人想來必定聽得進去。”
白章翎原是來找明卓然一起去趙家救明獨秀的,不想卻被攪進這樁事裡。起初明守靖咬牙定要責罰明卓然時,他還想著自己不好插手。但見稍後老夫人居然懷疑起白氏的清白並質疑明獨秀的血統,他不禁開始著急。聽到明華容的請求後再按捺不住,遂忿忿瞪了她一眼,走到老夫人面前說道:“老夫人,論理我是小輩,不該說什麼——”
老夫人正沒好氣,聞言一句就嗆了回去:“那你就不要說!”
白章翎被噎了一下,不禁愈發心浮氣躁,原本還在尋思如何委婉措辭,這下也不顧了,冷笑一聲,說道:“你可別想把髒水往我姑姑身上潑,當年明明是你兒子引誘了她,害得她未嫁先孕。當年祖父本是不同意這樁婚事的,但一則禁不住姑姑再三哭求,二則米已成炊,才不得不答應下來。是你兒子為了攀上我們白家不擇手段,花言巧語以為誘騙,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你休要再胡亂猜測,胡說八道!”
他這番狂妄不敬的話不但將老夫人氣了個面孔發白,連原本因見他出頭解釋,稍稍安心的明守靖也重新大怒起來:“你是什麼東西,敢在我面前這般放肆!當年若不是那賤婦百般勾引,我堂堂狀元公,豈會受她引誘做出有悖禮教的事來?自古紅顏禍水,女色誤人,古人誠不我欺!”
白章翎原本也覺得自己一時心急,話說得太過了,有些後悔,但聽到明守靖這恬不知恥的辯解,卻又氣極反笑:“你可算是承認了,我還當你為了那張老皮要一直縮著不吭聲哪!只是這事最終得了便宜的是你,你反而卻還要再往我姑姑身上潑一盆髒水,想要面子裡子都佔盡。姑姑當年看上你這種人,真是被豬油蒙了心!”
話音未落,明守靖再度脹紅了臉,也不顧身份,過來抬手就說要打。白章翎當然不會幹站著白挨,立即冷笑著閃到一邊。兩個人就此追逐拉扯起來,再加上旁邊的重又開始追問的老夫人和茫茫然不知該先顧哪頭的明卓然,比先前還要混亂。
打從對白章翎說了話後便一直置身事外的明華容見狀,眼中泛出一抹嘲弄之色,隨即走出屋子,對領著下人站在門口探頭探腦的淨紗說道:“你快去將大伯母和周姨娘請來。”
“這……”
“怎麼,莫非我使不動你?”明華容眼神明銳,直視淨紗,直到她慌慌張張地低下頭去,才放緩語氣說道:“現下這局面你也看到了,若無人來勸只怕難以善了。我一介晚輩,人微言輕,也做不了什麼。如今大伯母奉老夫人之命掌著家,周姨娘又是從旁協理,請她們過來調停再合適不過。”
淨紗原是個膽小怕事的,但聽見她說得有理,便將那幾分不情願打消,連聲應著就往外走了。
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月洞門後,明華容眼中再度泛出嘲弄之色。今日陪老夫人去看明卓然,本來非她所願,卻是在早些時候在議事廳聽林氏稟報完近來的家事後,在旁邊站著的周姨娘狀似無意地提了一句。老夫人本就有幾日沒見到明卓然,聽了便欣然前來,卻不想竟撞見他正在質問明守靖白氏未嫁先孕之事。
事到如今,明華容已然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