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就端了那碗新鮮的雞血往裡屋走,走進去,放下了碗,又探了頭出來交待龍騏:“雞現燙現拔好的好,我有事,你順便把雞毛拔了,把內臟掏了,拿去公共洗臺那邊清理乾淨。”
龍騏怔了怔,脫口就問:“你有什麼事?”
砰…
徐衛國直接把門抵了。
龍騏看了看桶裡騰騰冒著熱氣的雞,又看了看自己手裡的蔥,苦逼地念叨道:“這,我也沒拔過雞毛啊…不專業啊。”
徐衛國進了屋,就脫了鞋子,盤腿坐到了床上,然後把林小滿抱了過來,讓她前側靠著他的胸前,頭枕著他的一條胳膊。
一手端過那碗雞血,慢慢地湊到她的唇間,傾斜了碗口,慢慢的往嘴裡喂。
鹹腥溫熱的液體沾了舌尖,林小滿唔了一聲,扭開了頭,躲著不肯再喝。
“什麼呀,腥死了,不喝。”
“喝,我翻過那些醫書了,新鮮雞血是養心、益腎的,適合氣虛血貧的女人。趁著還熱乎,全喝了。”
林小滿閉緊唇,搖頭,那味道真的不好下嚥。
徐衛國就自己喝了一口,砸摸了一下味道,就是有點腥有點鹹有點澀口,不是多難喝。
“我嘗過了,沒有藥難喝。你就把它當藥一樣喝了。”
“不要,小時候生病了,我爸說中醫好,我媽說西藥見效快,結果就弄成了中西結合,各來一份兒。
一副中藥一天煎三次,西藥開了,一天也得吃三次。中藥和西藥又不敢和在一起吃,必須得避開半個小時。我一天就要喝六次。中藥是我爸抱著我強灌的。西藥我媽哄那上面有糖,我把糖衣吃了,轉頭就把裡面的藥心子扔了。
後來,我應該是五六歲的時候吧,遇上過一次事故,我記得有個人把我綁架了,吊在百貨大樓的視窗上,大樓裡的人都嚇得倉惶而逃。那個人還全身綁滿了炸藥管,拿了一把刀子來割我的繩子。一邊割,一邊威脅那個衝過來,想救我的伯伯,讓他放下槍,舉起手。
伯伯放下槍,也舉起了手,那個壞蛋就一下割斷了繩子…我驚恐地大叫著,從很高很高的地方摔了下去,耳朵邊上全是呼呼的風聲,那一瞬間,我幾乎以為我就要死了,嚇得哇哇大哭。
伯伯抱著那個壞蛋也跳了下來,把他扔到了江邊。那個人在下墜的過程中,用刀捅了他十幾刀…推開壞蛋之後,他兩腳勾住了我,硬生生的靠腳上的力量,把我一點一點的移了上去,然後,伸了一隻手拽住了我,把我舉移到了他抓著的那三樓的陽臺上。
他的胸腹間,全被捅得血淋淋的,臉色白得跟一張紙一樣。我告訴他,我害怕,害怕一個人呆在這裡,讓他也爬上來陪我。
他費了好大的力氣,爬到了陽臺上……可是掉在江邊的那個壞蛋還沒死,一槍射了過來,他就用後背擋了,把我嚴嚴實實的遮在了身下。他的鮮血染紅了我的衣服…滴得我額頭上,眼睛裡,鼻子裡,嘴裡,全都是…”
第三百零六章 成個家(我意在飄揚和氏璧加更)
她閉著眼,似乎在敘述一段往事,身子卻在他的懷裡瑟瑟發抖。
徐衛國默了默,就把裝了雞血的碗放回了床頭上,用力地摟著她,撫著她的臉說:“別怕,別怕。是不是從那以後,你就怕血?
我那次執行任務受了傷回來,你看到血的時候,眼神十分驚恐,哭得稀里嘩啦,眼看著就要暈厥過去的樣子。
我就想了,你應該是極怕血的,極怕見傷口的人。
第一次,我要出任務,你對我說,有人說你嘴上是塗了蜜的,要我好好的回來嘗。
第二次,你說敢受傷回來,你不讓我睡床。
第三次,你說如果全須全尾的,一點傷都不帶回來了,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