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成當天我們就愉快地試了一次。中也先生被同步倒在地上心臟驟停的我們師徒嚇得當場報警,呸,是當場飆出一長段戲腔,險些震聾了和愛麗絲愉快玩耍的森先生,還不幸震碎了紅葉大姐心愛的茶具。
路過的下屬abcd:又來了,他們又來了,港黑保留節目《中原打宰》即將開演。
被戲腔吵醒不滿揉頭的太宰治:中也吵什麼啦,腦袋都要被鎮暈了,全都是蛞蝓的錯。
被橫濱歌姬開嗓歌聲驚起的我:中也先生在吊嗓子嗎?請等一等,讓我先開個錄音!
中原中也:你、們、兩、個,都、給、我、死——
嘻,雖然中也先生是這麼說的,但最後被打的只有太宰治,逃過一劫的我在太宰治幽怨的目光中快樂划水。
大海啊全是水,青蛙你四條腿,讓我們盪起雙槳,小船兒推開波浪,再見了媽媽我就要去遠航,別為我擔心我有快樂和智慧的小槳
作為中原中也後援會的發起人,我在歌唱領域也很有幾把刷子,其他不論,我橫濱小曲庫的稱呼可非浪得虛名,下面讓我們點播一曲中原中也先生最新專輯的熱賣金曲《如果我是歌姬你會愛我嗎》,ic!
搭配中也先生毆打太宰治的背景音,我快樂k歌。然而好景不長,正在我唱的開心之時,愛麗絲和紅葉大姐相攜而來,對我們師徒露出了死亡微笑。
「太宰/千夜,林太郎/boss讓你們去一趟辦公室。」
來自換裝遊戲被迫中斷、充滿怨念的森先生的報復,身為始作俑者的我們無路可退。
事後我和太宰治一起被訓了,嘖。明明全部都是太宰治的錯,我這隻無辜的小貓咪又做錯了什麼?
港口黑手黨自詡文明組織,居然來連坐這一套,得虧我早早跳槽,不然還不知道會被無良上司坑進幾千米的坑裡。
此時被我抱在懷裡的胳膊倒是安安分分的,心音勻速而規律,我凝神聽了幾秒,放棄了三腳貓的醫學實踐活動,轉而從手腕開始一點點給他揉。
從手腕開始,一道道或細小或深刻的刀痕遍佈面板,有的大概只剩下淺淺一道紅,有的結了褐色的疤。隔著風衣袖子的遮擋我看不見,但大約是醜陋的樣子。
纏繞在太宰治身上一層一層的繃帶,遮住了他這些年每一次自我傷害的留痕。
「傷疤很醜哦,搭訕的時候嚇到小姐姐就不好了。」如果問他原因,大概會得到類似這樣的輕佻的回答吧。
真令人稀奇,我竟從他漫不經心的調笑語氣中聽到了自我厭棄的藥引,像是自嘲,也像是平靜地敘述再正常不過的事實。
他怎麼會這麼想呢?明明沒有比他更好看的人,隨意勾起唇角的輕輕一笑,連星子也會被驚得忘記眨眼。
太宰治正靠在沙發靠背上,虛虛地闔著眼,他的呼吸放鬆而輕緩,我的指節慢慢挪動著位置,直到碰到胳膊內側的一小塊軟肉,他的眼睫才微不可察地顫了顫。
看來是這裡了。
找對地方好下藥,我繞著那塊面板畫了圈,換了推拿的手法按揉附近的肌肉群,盡顯專業素質,只差戴上一副墨鏡就地擺攤。
我的副業究竟有多少,你想都不敢想。
隨著力道的加大,太宰治唔唔兩聲,發出微弱的抗議。最初的疼痛讓他不太好受,但緊接著痠痛過後的舒適又讓太宰治猶猶豫豫地放任了我的動作,他的眼將睜未睜,一副任我宰割的樣子。
舒服吧,我的技術可不是蓋的。優秀的時間管理大師自然明白身體的重要性,臨睡前給自己按摩一波,自此杜絕失眠的煩惱,投身學習與工作大業的熱情更加高漲。
唉,算了,再怎麼火辣的熱情也不會讓太宰治放棄自己鹹魚的身份,他能別再做出「活力清燉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