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練習場上,太宰先生捉著我的手腕,神色不明地看著我掌心磨出的槍繭,最終還是沒說什麼,轉頭給我指派了幾個槍法不錯的下屬。
我想他是放棄我了,反正我的才能也不需要多麼出色的槍法就可以發揮作用,學不學都可以。
但我不甘心,防身的技巧學多少都不過時。
太宰先生不止一次嚴厲呵斥芥川,指責他太過於依賴異能作為攻擊手段,不懂得變通,也不懂得利用外物。
那個時候他的表情真的宛如鬼神般恐怖,我抱著他的大衣瑟瑟發抖,像鵪鶉一樣默默挪開了。
世間有太宰治這樣的究極反異能裝置,還有因未知原因免疫我異能的殺我兇手,自我放棄是喪鐘鳴響的前奏,我絕不屈服於天賦的限制。
「嗯……至少,你開槍的姿勢很標準。」波本絞盡腦汁擠出兩句安慰我的話,「之前有人教過你?」
然後因為你太差放棄你了嗎?他在心裡想,莫名覺得可以理解。
我幽幽地看著他,「別想著退貨哦。」
男人,我怎麼會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收起你邪惡的念頭!
「姿勢沒有問題,動作非常標準,按道理應該可以打中。」波本接過我的槍,朝遠處開了三槍,精準十環,「槍也是好的,究竟為什麼呢?」
「手腕力量的緣故吧,開槍前西娜爾的手會不受控制的顫抖,彈道就會偏離瞄準線。」蘇格蘭捏了捏我的手腕,有些無奈地說,「你太瘦了,平時不吃飯的嗎?」
一日三餐加上夜宵,還有同事投餵的各種小零食和甜點,外帶睡前一杯熱牛奶的我怎麼說得出口。
死而復生之後身體耗能就是很大啊,我吃很多的,太宰先生時常像餵小豬仔一樣餵我,照樣毫無成效。
「換個思路如何?」波本像捉貓爪似的把我的手腕翻來覆去,「瞄準的時候偏離彈道,開槍的時候再對準,把不受控制的顫抖轉為可控的變數,要試試嗎?」
「這種事可以做到嗎?」我一臉「你沒開玩笑吧」,開槍時的後座力和手腕抖動頻率難道不是玄學?
波本哥,你會算命的嗎?求算今年我財運幾何。
「槍法,與其說依賴計算,更多的其實是手感。」波本認真地說,「當練習量足夠大時,一切不可能都會化作奇蹟。」
「會很辛苦的。你的前任教導者可能不捨得,但我是個狠心的人。」
不,太宰先生絕對比你狠的多,他大概只是覺得沒有必要,吃那麼多苦只能換來別人輕鬆練成的成果,何必呢,還不如派兩個槍法好的部下給我,也是一樣的結果。
「我不怕吃苦,拜託了。」我露出大大的笑容,誠懇地鞠了一躬。
因為今天只是第一次見面,時間不多。我存下波本和蘇格蘭的聯絡方式,在練習場與他們道別,去找伏特加匯報情況。
「真是努力的孩子,她為什麼會加入組織?」蘇格蘭嘆息地說,「教導槍法是琴酒的命令,是要將她作為殺手來培養嗎?那麼小的年紀……」
「也許是情報人員。」波本目光低沉,「正因如此,黑衣組織罪不可恕,我們來這裡臥底,就是為了有一天能要將他們殲滅。」
「能讓所有無辜的被害者靈魂安息,讓所有犧牲的正義之輩沉冤得雪。」
【為什麼和其他人約酒吧,和伏特加約奶茶店?】我的統不解地問,【他還很爽快地答應了。】
「可能是因為在黑漆漆的外表下,伏特加有一顆粉嫩嫩的少女心吧。」我想,「誰會不喜歡奶茶呢,他的女友力一定很高。」
「西娜爾,見到波本和蘇格蘭了嗎?」伏特加問,「他們沒把你怎麼樣吧?」
?他們能把我怎樣?你說話好有歧義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