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地摸了摸自己的唇,指尖的觸感沒有什麼特別。昨夜這裡曾短暫地留下另一個人的體溫,與他唇齒相依。
柔軟而濕潤的觸感,想像中比真實存在的更加曖昧。
我一邊懊惱美色誤事,這一定是敵人的陰謀,一邊試圖回憶起初吻離奇失蹤的全過程。
太宰治的反客而主不出意料,我的目光停留在影片上,像被燙傷似的扭過頭。
他的經驗應該很豐富吧,畢竟是橫濱身經百戰的大眾情人。我使勁揉了揉飽滿的嘴唇,被啃噬的感覺像螞蟻在心臟處咬了一口。
冷靜一點,已經發生了的事情無論怎樣懊悔都不存在重來的可能性,更重要的是我今天該怎麼面對太宰治。
畢竟先下手的那個人,是我啊。
表白親吻一條龍都過去了,我難道還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嗎?真正的強者勇於面對慘澹的人生,不管怎麼說,這次是我對不起他,我應該負起這份責任。
「反正已經做好要養太宰治一輩子的準備了,現在只是換個關係相處而已,應該……大丈夫?」我煩躁地揉亂了頭髮,還是無法想像和太宰治成為戀人會是怎樣的感覺。
「戀人」這個詞我之前想都不敢想。太宰治這個人,無論是試圖抓住他、留下他,亦或是掌控他都不過是痴人說夢。
我能做的只有停留在原地,為他點一盞燈。燈光不滅,家永遠在這裡。
他會願意被俗世的關系所束縛住嗎?還是這一切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
我希望太宰治能感到快樂,但人的私心作祟,貪婪是刻在骨血中的本能。我將影片重放一遍,那些我現在聽來有些羞恥的告白詞,實際一字一句都是我心中所想的真實。
「但是統統,這種事情,一個人是無法決定的吧。」我低聲說,「我的心還在猶豫,怎麼能要求他堅定呢?」
可是,太宰治回吻了,不是嗎?系統不解地問。
「那又能代表什麼?」我嘆了口氣,「他的套路你還見少了嗎?或許只是避免我尷尬,或許只是氣氛太好不想煞風景——太多解釋了,『喜歡』反而是最不起眼的一個。」
我們現在的狀態已經很好了,再進一步的改變,誰也不知道會走向怎樣未知的機遇。我有勇氣在混亂之中踏出這一步,他呢?
我瞟了一眼酒店的鬧鐘,強行讓自己振作起來去浴室重新換衣服洗漱,給自己紮了一個精神的髮型。
洗手池中的水嘩啦啦地響,我掬起一捧冰涼的水潑在臉上,使勁拍了拍臉蛋,抬頭看向鏡子中的人。
髮型ok表情ok,我翻出行李箱中最漂亮的一套衣服,心情像奔赴戰場一樣鄭重。
戀愛是一場戰爭,先告白的先輸。我已經被對方兵臨城下,現在不過是在思考到底引頸就戮還是潰兵而逃。
別人的戀愛也是如此嗎?像烏雲壓在心頭,被貓咪玩弄過的毛線團,亂糟糟。
「中午好,太宰先生。」我在酒店的自助用餐區找到了太宰治,他正拿著一杯香檳和旁邊的白領姐姐談笑風生。
「醒了嗎,千夜醬?」他側頭看我,臉上的笑容與平時並無一二,「下次不能喝這麼多了喲,照顧醉鬼可是件蠻麻煩的事。」
「我知道了,我以後不會喝了。」我低頭看了一眼腳尖,復又抬起頭來,「我有事想對太宰先生說,能跟我過來一下嗎?」
「欸──可是,我和這位小姐約好了,今天要去酒吧喝酒呢。」太宰治為難地說,「昨晚照顧了千夜一整晚,我都沒有好好玩。今天想要補償回來,千夜一定可以理解吧。」
「啊……」聽到他話語中婉拒的意味,我沉默片刻,緩緩點頭,「當然,我能理解。」
「那,太宰先生去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