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黑貓還蜷縮在小小的紙箱裡,小貓用尾巴捲住他的爪子,試圖帶他去看一看自己的新版圖。
「喵,這些都是朕為你打下的江山!」小貓尾巴直甩,驕傲地說,「那些兩腳獸都拜倒在吾輩的爪下,吾輩心情好的時候才會允許他們摸一摸吾輩的毛毛。」
可是,以前能碰到你而不被狠狠抓出一道血痕的不是隻有我嗎?
說過那麼多次的最喜歡我,為什麼又要把我丟下呢?
只在排行榜中佔據頂端有什麼意義,屬於我的東西不是照樣被分走了嗎……哪怕是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的愛,不也是從我這裡奪去的嗎?
——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小木乃伊掛件在指間搖搖晃晃,雖然是同款的玩具,卻因表情的不同有所區分。商家一向會玩這種把戲,用集齊全套來誘惑顧客買下更多無用的附屬品。
他的小人有一張哭哭的臉,而千夜的是大笑的表情。
「想拿哭泣交換笑容,真是卑劣的做法。」太宰治對小木乃伊說,「擅自把自己的情緒強加給別人,討厭透了,無理取鬧的貓貓最終也只會得到被拋棄的命運。」
「我還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呢?明明無論怎麼看,千夜好像把一切都給我了,就算是她在意的不得了的東西,只要我願意開口討要,她最終還是會妥協的。」太宰治伸手戳了戳小人的肚子,把它戳得一搖一晃。
「對我那麼好……是因為我對她也好——會得出這樣的理論,連我也會感到吃驚。」
他對她很好嗎?或許和其他人比較的確如此,可自離開港黑之後,但凡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得出來,一直是千夜在各種照顧遷就他。
如果有一天,出現了一個發自內心愛著她的人,願意為她付出一切的人,又會變成怎樣?
屬於他的一切,會被她收回,然後給予別的人嗎?
這種事,光是想想……
好想死。任何東西,在得到它的那天起,就註定會有失去的那一天。活著,只是不斷重複失去的過程。
「我的人生真是酥敗啊。」太宰治剝開口袋裡的薄荷糖,扔進口裡,他走出快餐店,迎著灼目的朝陽一步步走向河堤。
乾淨剔透的水面在陽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太宰治咬碎嘴裡的糖,清甜的涼爽順著喉管流進胃裡。
清爽明朗且充滿朝氣,他理想的最完美形態。
「唔,看來會是一次愉快的入水。」太宰治自言自語地說,他懶懶地轉了個身,向後仰倒,萬裡無雲的蔚藍融進他的眼中,陽光的溫暖轉瞬即逝,隨之而來的是冰冷的沉浸。
真舒服……
深藍色的水域中,一張皺巴巴的門票隨水飄出太宰治的大衣口袋,「體育祭」三個大字分外顯眼。
唔……體育祭,之前答應千夜要去的。
她從初中起就關係極好的男同學,曾經特意請假和他一起逛街的男生的比賽。
對戰方是冰帝的網球部部長,那麼,之前那個被他暗中警告過的男生應該也會去。
如果他不在……
「嘩啦!」太宰治一下從水中站起,臨街的水域,水深只過他的半腰,被人放生的小魚苗好奇地撞了撞他的小腿,不懂這個人類為什麼要來搶它的地盤。
黑髮的青年頂著濕漉漉的頭髮站在河堤中央,伸出纏滿繃帶的手撈過那張飽經折磨的門票,平靜地翻身上岸,擰乾衣服裡的水,若無其事地離開了。
已經在早自習補眠的我對此一無所知,按部就班地完成今天的學習和工作,我飄去splay部點了個卯,順手替部長姐姐通關了卡死的遊戲進度,最後懷抱著一絲微弱的良心,走進了網球部的訓練場。
因為王子們人氣太高的原因,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