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樹點了點頭。
話題陷入了窘境,方嘉鳴欲言又止。大約過了半分鐘後,他才起了身,從身後的揹包裡抽出了一個信封。
「許岑留給你的信。」他伸出手去,遞到了林樹眼前。
林樹一怔:「你怎麼會有」
「我去了她的葬禮。」方嘉鳴回答。
林樹仰頭看向了天花板,深呼吸了好幾次後,才緩緩低頭,拆開了信封。
信不長,方嘉鳴到現在還記得裡面的內容。
他站在林樹身側,看著他讀完了這封信,然後啪的一下,一滴水珠砸中了末尾的兩個字,很快墨黑的筆跡便暈染開來。
方嘉鳴一直看著那兩個被暈開的字。
林樹深呼吸了一口氣,卻引起了劇烈的咳嗽,引得手背上的針頭開始抖動。他咳了很久,似乎要把肺裡的空氣都咳盡。
眼眶被嗆得血紅,林樹的喉結滾動了一下,這才抬頭。
「你住院這麼久了,還沒聯絡上林教練。要不要我」方嘉鳴轉頭問他。
「不要。」
「那你出院後準備回家嗎?」方嘉鳴看了一眼床頭的單據,「護士說體溫降下來了,情況也好些了。」
他只是搖頭。
方嘉鳴沒想到他態度如此堅決。剛想說些什麼,林樹卻先他一步開了口。
「板栗不是我的貓。」
「什麼?」方嘉鳴沒反應過來他的話。
「板栗最開始不是我的貓。」
「是許岑的嗎?」
「不是。」林樹用左手的手背揉了揉自己的眼角,嘴唇緊閉了幾秒鐘,才緩緩出聲,「他是林路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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