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麻利的身手,一點也沒有之前半死不活的模樣,並下定決心,在沒有成妖前,絕對不爬上地面,地面的世界太可怕了,不,是人族的世界太可怕了!
一個在父系社會中沒有成年的雌性幼體,居然擁有輕易打殺它的本領,難怪人族能成為眾靈之長。
馬尾女童沒有在意那條大泥鰍,她的眼珠子狡黠地轉了轉,拿出一本書,翻到夾了書籤的那一頁,攤開在結鬟女童的面前,道:“看,書上寫了,長姐如母,所以你要像尊敬娘一樣尊敬我,不準再瞧不起我,也不準叫我名字,不然就是不孝。”
她努力裝出嚴肅的表情,奈何馬尾辮一翹一翹,就像是小狗的尾巴一樣,洩密了她的心情。
結鬟女童抬起頭,道:“什麼時候你不吹哨子了,我就叫你姐姐。”
“不行,我將來會成為吳道子一樣的大樂家,必須從小就努力,頭懸梁錐刺股,如囊螢如映雪,鑿牆壁偷蠟燭!”
馬尾女童舉起雙手,驕傲地說道。
“人家是借蠟燭光,更荒謬的是,吳道子是一名畫家。”結鬟女童糾正對方的錯誤。
“是嗎?”
“自己看九洲名人事蹟,第八十三頁。”
“難道我記錯了?”馬尾女童先是自我懷疑,旋即否定道,“不,九洲那麼大,誰能記清所有的人呢?這世上肯定也有一個叫吳道子的大樂家,只是大家都不知道而已。”
她渾然沒有認錯的意思,又彷彿發現了一個別人都不知道的真相,露出一臉的驕傲和自豪,接著咬著哨子繼續吹了起來,尖銳聲驚起一片麻雀。
第一千兩百章截流馳宙法
“此女當是山子燻轉世無誤,至於另一個唔……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
羅豐掐指佔算,並沒有發現自己與那名馬尾女童有任何的聯絡,心下不由得納悶,這種感覺,就如同一個人到了陌生的地方,就發現這裡的景物彷彿在過去的什麼時候,或者乾脆就在夢裡見到過。
但是,這種情況基本不會發生在天人修士的身上,因為天人修士的記憶能力非常強大,如同資料儲存一樣,能將自己從小到大吃過的每一頓飯菜都回憶得清清楚楚。
引路的侍女注意到羅豐的視線,忙知趣的介紹道:“此二童是主人特意從外界帶入門中的記名弟子,據聞妹妹曾是本宗的一位前輩,因魔禍而轉世,主上與其有舊,故特意引她再入道途。”
雖是記名弟子,卻是由月湖天君親自接引,地位與其他幾名弟子不可相提並論,從她可以獨自在庭院裡玩解謎遊戲便可看出,她在月湖水榭擁有相當的自由。
羅豐問道:“另一個姐姐呢?”
“那個沒大沒小的丫頭,死纏爛打非要跟過來,說是放心不下她妹妹,主人念她有趣,便也一併收入門下。”
侍女的語氣中稍含嫉妒,妹妹是本宗前輩轉世,一進門就展現出異於常人的天賦,被優待倒也無可厚非,可姐姐明明毫無背景,不過是投了個好胎,沾了同胞妹妹的光,竟也跟著雞犬升天,尤其是她貪玩好動,品行頑劣,目無尊長,一點也沒有妹妹的乖巧,整天要麼跟一群禽獸廝混玩耍,要麼折騰園子裡的花花草草,從不正經修煉,偏偏天君對她的態度比對妹妹更親睞,常常耳提面命,著實叫人看不明白。
羅豐沒有理會侍女的那點小心思,那種可笑的宮鬥戲碼只會出現在俗世,在修行界,除非是家主有意放縱,否則只要掐指一算,一切來龍去脈都算得清清楚楚,想玩些暗中栽贓人的陰謀詭計,或者私底下的欺負,都是自尋死路,可能還沒來得及實施計劃,就叫你嚐嚐神魂俱滅的滋味。
他踏步邁入院子,向兩名女童走去。
“咄,來者止步!”馬尾女童警惕的看了羅豐一眼,然後下意識地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