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婦人之仁,爺。”雨露觀音鄭重地說:“據我所知,來的人都是居心不良的傢伙,都是你的敵人。你一露面,甚麼事都辦不成了。我不會射他的要害,就怕他跌死。”
“我準備接住他。”
片刻,青衣人突然象被箭射的鳥,手舞足蹈向下飛墮,叫不出聲音。姚文仲出現在樹下,舒虎臂神功默運,接個正著。
“你閣下躲在樹上看什麼風景?”他將人按住頭臉抵在樹幹下,不讓對方看到自己的面貌:“不會是爬在樹上涼快吧?說!”
青衣人的後腦被扁針的針尾擊中玉枕,雨露觀音的飛針妙技妙到頭毫,穴道被制在頭骨僅略為受損,姚文仲用手一捏一推便恢復神智。
“在……在下……你……你是誰?”青衣人居然兇狠地反問。
“你還兇得很呢!”他制臂按頭的手加了一分勁。
“哎……放手……”青衣人硬不起來了:“在下是滌塵莊的人,你……你好大的膽子,竟敢……”
“在下膽子不大,但這一帶山林是在下的,你躲在此地鬼鬼祟祟,非賊即盜,我要埋掉你。滌塵莊是什麼地方?能吃人嗎?哼!你在這裡……”
“在下的同伴在……在前面等……等人,你這山林有什麼好……好盜好偷的?”
“還有同伴?在何處?”
“在前面裡外的草中。”
“等什麼人?”
“不知道,是一男一女……”
姚文仲一掌把青衣人劈昏,挺身而起。
“果然是等候我們的。”姚文仲沒收了對方的劍,棄劍取鞘盛靈犀劍:“奇怪,滌塵莊的人應該認識我,為何這傢伙又說不知道?”
“收拾埋伏的人,留一個活口再盤問。”雨露觀音抬劍自用:“銀衣劍客一定不在草中埋伏,這傢伙驕傲得很,不屑做一這種事。如果你想追上銀衣劍客,最好不要理會這裡的埋伏。”
“有道理,追!”
姚文仲是個老江湖,雨露觀音更是江湖前輩,兩人配合交換意見,思路更為明晰成熟。遠出裡外,這一帶已經沒有故意留下的蹤跡,但仍可分辨有人走過的遺痕。
一陣好趕,前面看到六個男女的背影。
其中沒有銀衣劍客,六男女有說有笑越野而行,不象是辦事的人。
兩人不知這些人是何來路,反正八成與滌塵莊有關,便從側方繞道。
六男女泰然趕路,走在前面竟然是兩位女的,可知兩女的身份地位,比後面的四位青衣大漢高。
走在最前面的中年女人姿色不差,只是那雙陰森森冷電四射的眼睛令人害怕。
“什麼人?出來說話!”中年女人突然叱喝,伸手示意要後面的人止步。
“厲害!”前面三丈有餘一株大樹下,閃出笑吟吟的姚文仲:“一枝春匡六姑,耳目之銳敏令人無限佩服。呵呵!在下沒擋住諸位的道路吧?”
一枝春匡六姑眼都紅了,上次被姚文仲從身後出其不意擒住,認為是平生最大的恥辱,曾經發誓要姚文仲的命,不是冤家不聚頭,碰上啦!
“該死的小輩,是你!”匡六站咬牙切齒地咒罵,首先拔劍出鞘:“我要砍你一千劍,我要……”
“慢來慢來,生氣會在臉蛋上添老紋的。”姚文仲的怪腔怪調相當刺耳:“你派冥河妖巫和地獄九幽魂計算我,彼此的仇怨已經扯平。你如果再向在下挑釁,一切後果和責任該由你負。”
說話間,六個人已將他圍住了。
一名中年人發出兩聲長嘯,可能是呼援。
匡六姑是滌塵莊的內莊管事,武功造詣必定出類拔萃,但她也知道姚文仲武功深不可測,連銀衣劍客也無可奈何,她當然不敢獨自向姚文仲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