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這叫做老鼠仔生來會打洞。”笑夫子大笑道:“怎能怪師父偷懶?你魔劍本來就是第二流的人物,我笑夫子也屬於第二流的,你怎能期望兩個二流高手,調教出一個一流人物來?”
“去你的!我魔劍誰敢說我不是第一流的高手?龍生龍,鳳生鳳……”
“哈哈哈……”笑夫子狂笑:“你簡直沒見識,說的是沒知識的話。”
“甚麼?你……”
“龍決不會生龍。”笑夫子擺出有學問的夫子態度道:“龍生九子,各具異像,這是說,龍生的九子全是怪物,沒有一子象龍。”
“你……”魔劍一愣,隨即笑了。
“老朋友,別洩氣。”笑夫子不再挖苦:“你這個兒子天資確是不錯,錯的是太過好奇和愛逞能。好奇和逞能都是練武的大忌,是送命的禍苗。你問問他,這三年來他到底闖了多少禍?尤其是愛充大人樣,走到那裡都會出紕漏,你最好把他帶回家……”
“慢來慢來。”魔劍制止笑夫子往下說:“你打賭輸了賭注,說好了帶他歷練五年,三年你就想撒手?你少給我撒賴。”
“你……”
“我才不管,那是你的難題。而且,我沒空。”
“你在忙些甚麼?”
“上面傾山訪道,先到太白山找閒雲道人盤桓,沒想到在這裡碰上你們。今晚我們聚一聚,兒子,我得考考你的見識,試試你的斤兩,我要是不滿意,一定把你揍得鼻青眼腫。”
“該死的!當面說這種話。你把我這做師父的置於何地了?你簡直豈有此理。”笑夫子大聲提出抗議。
“教不嚴,師之惰。”魔劍得意地說:“你如果想保持師父的尊嚴,就必須盡全心力調教徒弟。讀書人與練武人明顯不同的是:老秀才可能調教出狀元門生,而名武師很難調教出比師父高明的門徒,因為每個師父都留一手挾技自珍,也怕教會徒弟打師父。我要看你到底藏了多少私,你以為師父是好當的?”
“哈哈哈……”笑夫子大笑。
“呵呵呵!只怕你以後笑不出來。”魔劍半真半假地說:“我如果不滿意。咱們沒完沒了。”
魔劍次日一早就動身走了。”
笑夫子和姚文仲是第三天離店動身的。笑夫子臉上的笑容,雖然並沒消失,但任誰也可以看出,這是勉強裝出來的苦笑。幸好,還能笑得出來,雖則笑得很勉強。
姚文仲雖然沒有頭青臉腫,但氣色甚差卻是顯而易見的,這是被他老爹考驗後的結果,大概捱了不少揍。
這三個師徒父子,調教的方法真是匪夷所思。
他們踏上了到陳州的大道,道上行旅絡繹於途,烈日炎炎,車馬過處黃塵滾滾,真不好受。
笑夫子肩下掛了包裹,點著一根山藤仗,寬大的青杉飄飄,真像一個富家翁。除了經常在外地闖蕩的江湖名人,誰也不知道他就是武林號稱字內六怪之一,名震江湖的笑夫子沈斌。
怪,可知是刁鑽古怪的人,怪並不代表壞,當然不算是歹徒,但誰要是衝犯了他,那必定怪得令人受不了。
古怪的師父調教出來的弟子,多多少少也沾了些怪氣,所以姚文仲也怪,在炎陽下趕路,卻穿了一身密不透風的長袖藍衣紮腳褲,不穿草鞋穿了悶熱的短靴,像個受了風寒的少年。
他臉上的氣色,也的確像患了風寒的患者。
所背的包裹是特大號的,手裡有一根打狗棍,棗木製的,暫時歇腳。可以當拐用,放在身後撐住包裹,不必把包裹卸下來。
兩人的頭上不戴遮陽圈,走動時居然生風,比遮陽帽管用些,但怪形怪相。
官道旁穎河向西北伸展,與河時合時分,間或有些丘陵區,和沿途的小市集,旅客接站趕路,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