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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高僧們照例只有一席一枕。一旁的矮几本來是作讀經用的,現在卻擺著剩酒殘餚。

和尚們午膳後就禁食,而這裡晚間仍有酒萊。

高壯的百衲住持站在床前,赤條條一絲不掛,雙手叉腰,像一頭沒有皮毛的熊。

床上,側臥著一個沉睡著的裸女,妙態畢陳,薄衾掀在一旁,一無遮掩。

夜行人是個精壯的大漢,正是在船卜行兇的賊人首領老大。

“喝!倪老人真會納福。”賊人首領笑笑說,掃了床上的裸女一眼,毫不動容,似是司空見慣。

“少廢話!怎樣了?”百衲住持粗野地問:“他孃的,已經五十出頭了,再不多享幾年清福,活著有屁的意思。”

“一切順利,船上有咱們的人,配合得天衣無縫,大吉大利,只是……”

“只是什麼?賣什麼關子?”

“八珍箱不在船上……”

“什麼?”百衲住持幾乎要跳起來。

“狗官經過南京,為免後患,將八珍箱獻給馬侯爺,今後就不會有人追查他的不法底案了。”

“該死的!可惡。那馬侯爺……”

“馬侯爺是國戚,府第在鳳陽中都,在南京有別館,但很少前往駐駕。倪老大,恐怕咱們得跑一趟中都。”賊老大苦笑。

“什麼?你瘋了?”百衲大聲說:“中都公侯府第連雲,家將甲士材官如龍似虎,外圍有三衛兵馬保護,你敢前往送死?”

“可是……"

“可是什麼?”_

“得人錢財,與人消災,咱們收了常州苗知府五千兩銀子花紅,追回八珍箱,如果……”

“如果你沒有命,給你五百萬兩也是無福消受。”百衲冷冷地說:“憑你的二十餘條好漢,與我的十二個殺手,恐怕連塞中都的汙水洞也不夠。算了吧!去他孃的苗知府。狗官把八珍箱送給馬侯爺,不是咱們的錯,別管他啦!我會和他的心腹師爺打交道。收穫怎樣?”

“有百十件珍寶,四箱金銀。”賊首說:“四個還不錯的女人,其中有兩個大閨女。你們的一份。明晚一定派人送來。兩個大閨女只有四五分姿色,全分給弟兄們享用好不好?”

“去你孃的!一點也不好。明天晚上,必須把她們送來給我享用。如果我不在,可以直接送入經樓交給郝大嫂收管,知道嗎?”

“好吧!你是老大。”賊首苦笑:“你的女人已經夠多了,何苦還和我們爭……”

“去你孃的!這不是多不多的問題,而是規矩,你懂不懂?親兄弟明算賬,該分的一定要公平均分。好了,你走吧!”

“好,明晚見。”賊首抱拳行禮告退。

百衲掩上門,走近几旁喝了兩口酒,瞥了床上沉睡的裸女一眼,挑暗燈火,加上掩光罩,略一伸張手腳,這才滿意地走向禪床。

剛要登床,驀地燈光乍明。

和尚吃了一驚,突然轉身,身形下挫,站正時手中已多了一把精巧的尺八鶴嘴戈。

矮几旁,坐著穿了灰色夜行衣、外系披風的姚文仲,燈火已經挑亮,正在泰然自若斟酒,像是禪房的主人,臉色平和毫無敵意。

“過來坐,畢竟你是這裡的主人。姚文仲指指對面的蒲團:“床上的裸女不會在短期間醒來,不必顧慮她聽到你我的談話。”

他臉上鎮定、從容、自信、泰然的神情,把和尚鎮住了,竟然忘了自己有兵刃在手,忘了撲上先下手為強,甚至忘了自已的赤身露體。

“你……你這小子是誰?”和尚傻傻地問,目光注視著虛掩的室門。

“不會有人闖進來的,你布在附近的三個警衛都困得要死,睡著了,當然他們懷裡沒抱有女人。”姚文仲舉杯喝了一口酒:“天殺的!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