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再不滾,我可就真對你不客氣了!”
虞松遠將手裡提著的兩個大箱子猛地往車上一扔,然後,對林雪和女工說:“你倆去洗澡換衣服,別受涼,小爺我今天倒要看看他怎麼個不客氣法!”理也不理那中年男人,繼續幹著活。
男人雖然覺得無趣,但嘴裡仍叨叨不停。
幹完活,林雪也洗了澡,換了乾淨衣服出來了。高工女工抹著臉上的汗說:“謝謝你啊小林,今天一半時間就幹完了,得虧你了。”
虞松遠說:“別客氣。這幾天每天上完晚自習,我就來幫你們裝車。平時我也要練完功再睡覺的,權當練功了。”
剛才吵架的男人不屑地低聲罵道:“燒包筒子,鬼大牛吹(蘇北方言,自吹自擂)……”
話音未落,虞松遠已經平地凌空躍起,腳在牆上輕輕一蹬,人在空中靈巧地伸出手指,借力捏住近五六米高的倉庫房簷上的瓦片邊緣,便輕靈地吊在空中了。另一隻手很從容地將瓦上面乾淨的積雪慢慢滾成團,然後捏緊兩個雪團,人象一片落葉,無聲無息地輕輕飄下。
“我的天……”幾名男工女工一片驚噓聲。
他遞一個雪團給林雪,自己一邊啃著雪團,一邊擦把臉上的汗,這才顧得上對高工女工說:“您好,上次我見過您。謝謝您對林雪的關照。我不姓林,我姓虞,是林雪的表哥。”
“我知道。”女工低聲說,接著又高聲說道:“看我這記xing,都忘了你姓什麼了。我姓黃,你叫我黃師傅就行。林雪這丫頭真是有福氣,有你這樣的一個哥哥罩著。以後再有人欺負林雪,你把他的皮給他扒了……”
林雪則捂著嘴,幸福地、甜膩膩地笑著,看著他倆演戲。在他們一團人之外,那個曾嫌棄林雪的中年男人早已經悄悄溜走了。
下班後,虞松遠抱著書本,帶著林雪回宿舍。“虞大哥,你這麼厲害啊!怪不得你敢一個人住哪鬼地方。”
“厲害個鬼,也就是雕蟲小技,我大、小爺和師傅,那才真叫厲害呢。”
林雪小小的身影,無限幸福地緊緊跟在虞松遠的身後,咯咯笑個不停:“你知道和你吵架的是誰嗎?”
“還能是誰,不就是廠長?”
“是的。今天晚後,看他再對我威風。平時就是他帶頭嫌棄我,嫌我不能幹活,嫌我個子小沒力氣,其實就是嫌我窮沒給他送禮。要不然那些女工也不敢明著欺負我。”林雪心情大好,展顏歡笑,銀鈴般的笑聲飄蕩在河灘的上空。
“怪不得把一個小女孩扔在那種地方不管,也只有這種鳥工廠的鳥廠長,才能幹得出這種鳥事來。”
“什麼鳥不鳥的,難聽死了。嘻嘻,現在我不怪他了,備不住我還要感謝他哩。現在,就是他讓我再搬家,我還不願呢。”
“為什麼?”
“因為認識了你……和大將啊!再說,你都這麼厲害,那還有地方比這更安全的。”
“天,這什麼理由。再說,明年六月份我要參加高考的。我上大學後,大將我就要送回家去,到時你怎麼辦?”
“沒想那麼多,走一步是一步,到時再說唄。”
“你師傅真是個好人,硬扛著這麼幫你,讓我很感動。象我們這樣的鄉下人,窮透了的人,無人瞧得起的小人物,能遇著一個好人願意幫我們,不容易啊。”
“你知道嗎?廠長很怕我師傅的。有一次,師傅加班晚了,一個人在洗澡。他竟然偷看我師傅洗澡,被師傅當場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