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傳言,但傳言卻一次次被證實了。
先是天降大雪,繼而棉衣變成石頭。
沒有什麼比傳言變成現實更令人恐懼的。
這些傳言是什麼時候有的,是在棉衣變成石頭之後?還是早在天降大雪之時就已經有了?
沒有人知道,但這已經不重要了。
有人凍病,有人凍死,有人逃走了!
趙櫟已經不再憤怒,他恢復了以往的平靜,他站在大帳中,一如以前的高貴雍容。
還差一步,他就要攻進京城了,那張龍椅曾經與他是那般遙遠,他只是英宗的侄兒,即使英宗沒有皇子,還有趙梓還有趙義的兒子,輪也輪不到他。
可現在那張龍椅就在不遠的地方,他已經能想像出自己坐在龍椅上的樣子。
龍袍早已縫好,常服、禮服,一應俱全。
所以,他不能就此停下,不過是一場大雪而已,不過是沒有棉衣而已,比起幾十年來,他在福建的忍辱負重,這又算什麼?
“派人到附近的鎮子上徵集棉衣,不論是什麼樣的,能穿就行。”
“傳令三軍,若有人散佈謠言,殺之。”
“若有人逃跑,殺之。”
“若有人不戰而退,殺之。”
夜幕降臨,黑沉沉的天空,看不到月亮也看不到星光。
只有軍營的燈光火光,依然明亮。
大雪依然在下,似乎沒有停止,更似乎永遠也停不下來。
雪已經下了幾日,路封了,四周都是雪,白皚皚的積雪,所有的一切,醜的、美的都被白雪籠罩。
趙櫟坐在大帳中,臉上已有倦意。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武器的撞擊聲,那聲音竟然很近,近在咫尺。
所有人的心裡都是一沉,但隨即又有些可笑,怎麼會呢?這麼多的軍隊,又是這麼大的雪,有人來攻營,不可能!
“來了,來了,真的來了,天兵天將,忽然就出現了!”
這是之後兵士們說的話。
那些人穿著白衣,靜悄悄地藏身在白雪中,沒有看到,誰也沒有看到。
就像沒有人看到那個同樣一身白衣的少年是如何闖進大帳一樣。
有奸細,這是趙櫟立刻想到的。
確實有奸細,否則又怎會悄沒聲息地讓這少年衝進王爺所在的大帳。
趙櫟看著眼前凌空而降的少年:“你是誰?”
“殺你的人。”少年手起刀落,一道血光飛濺後,一切已成定局。
火,大火,大火就那樣燒起來了,火光沖天,把周圍照得通明。
火光之中,一個少年騰空而起,幾個起落,手裡的一個東西便掛在了大帳外的旗杆上。
人頭,那是人頭!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那是王爺,是王爺!”
寧王死了,披荊斬棘,所向披靡的寧王殿下就這樣死了。
死得莫名其妙!
忽然死了,怎麼會,他怎麼會就這樣死了?
這個少年和他的死士們是怎麼出現的?
是大雪,他們穿著白衣利用大雪做掩護,就這樣忽然而至。
而且,他們有內奸,有內奸啊!
沒有殺戳,他們甚至直到王爺大帳外面時才引起驚動,但那時已經晚了。
他們不是兵將,他們是殺手,是殺手,所以千軍萬馬才會抵擋不住他們。
一招取命,只取一命!
(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m。閱讀。)
第一八六章 如歌兮
銀鞘照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