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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部分

二十條容易泛洪;三十八條道窄水淺;還有十幾條處於多雨的房州、曲州,不宜水上行船;遑論姜地境內的三條河道,屢屢遭到姜族人劫船,幾乎已經廢棄……”

話到此處,雲羨頓了頓,再道:“其實這樁生意舍了也就舍了,留下也是如同雞肋,賺的銀錢還不夠費精力的。再者而言,咱們同周邊的漁民、道上的朋友都是老關係,即便天授帝想將南熙漕運收歸己有,短期內也未必能收服人心。”

這些道理出岫又怎會不知?只是知道歸知道,捨得歸捨得。她抿唇笑了笑,回嘆:“但我的確捨不得,你就當我小氣罷!經營幾百年,總是得益不少,雖然沒賺到什麼錢,但也因此結交了不少朋友,這些總不是假的。”

“這您又何必擔心!真是杞人憂天!”雲羨朗聲再笑:“道上的朋友自有竹影聯絡著,您還怕他們不領雲氏的情了?”

說著雲羨已看向竹影,示意他表態。後者立刻接話,對出岫道:“夫人放心,這些關係都鐵著呢!天授帝必然不曉得內情。”

“是啊!天授帝畢竟不是生意人,因而他也不明白做生意的訣竅——誠信和客源固然重要,但也少不得方方面面打點好。這可不比他帶兵打仗輕鬆!”雲羨說到此處時,言語之中也頗為自豪。

出岫看出來了,縱使他是庶出,縱使他與太夫人有心結,縱使他並非雲氏的掌舵人,但自始至終,雲羨還是以這個姓氏為傲。

而這已足夠令出岫放心。只要雲羨的心還在離信侯府,只要太夫人和他都以雲氏的利益為重,那這個家就不會散。

“天授帝到底是小看咱們了。”出岫最後下了這個結論,帶著淡然而又洞察世事的微笑:“這是好事。”

*****

得了天授帝的親口應諾,又見淡心過得不錯,出岫一直拿捏著的心思也總算鬆了下來。昨日一連去了左相府和威遠侯府,又與雲羨商談一夜,今天還馬不停蹄地進宮去見天授帝……

連軸轉了整整兩日,出岫終於倦了乏了,何況從房州而來舟車勞頓,她也未曾好好休息。許是太過疲勞,晚膳一桌子的山珍海味也讓她無甚胃口,出岫今晚早早盥洗歇下,沉沉睡去。

也不知這一覺睡了多久,半夜裡她忽然感到一陣口渴,意識清醒的那一刻,人還未睜開雙眼,便聞到一股熟悉的藥香,混合著屬於某個男人獨有的氣息,霸道、深情、不容忽視。

出岫還以為自己是在夢裡,便昏昏沉沉地翻了個身,緩緩起身睜開眼。屋子裡是一片漆黑,屏風也隔絕了窗外的月光和燈影,出岫低聲輕喚:“玥菀?”

隔間裡沒有任何反應,出岫以為玥菀睡著了,也不忍再吵醒她,便摸黑下床想要尋找繡鞋,打算自己起來去倒杯水喝。

可她人還沒有下床,已一頭撞入一個溫熱的懷抱之中。出岫嚇了一跳,正待驚撥出口,已被來人一把捂住她的櫻唇,附在她耳畔低聲道:“別怕,是我。”

沈予!真的是他!出岫亟亟打落他的手,開口問道:“這三更半夜的,你怎麼來了?”

“我想你了。”沈予不管不顧將她攬入懷中,也順勢坐在床榻之上,深沉而又滿足地喟嘆:“抱著你才覺得真實,否則就跟做夢一樣。”

他緊了緊雙手,又是一嘆:“分隔兩地也就罷了,如今你人在京州,我卻不能見到你,那滋味兒別提有多難受。”

出岫被沈予死死摟著,也不敢亂動,生怕驚擾了外頭守夜的護院,只低聲詢問:“玥菀放你進來的?”

“嗯。”沈予痛快地承認:“我打發她回去睡了。”

出岫本是一句猜測,聽了沈予此話不禁有些咬牙切齒:“玥菀她好大的膽子!”

聞言,沈予低笑,那富有磁性的聲音緊緊貼著出岫的耳畔:“她好歹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