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別莊的那一夜,娘也這麼對自己說過,然而,對自己而言,孰輕孰重雖然並不難看清,可是……想到這裡,他毅然抬頭直視著父親道:“爹,在我心裡,娘才是最重要的,沒有什麼可以超過她,我願意為了娘做一個合格的太子,甚至將來是一個合格的皇帝,可也因此而已。”
李世民深深的一嘆,神情疲憊地向後靠去,朝兒子揮了揮手,“你先下去吧,從朔方回來後再告訴我你的回答,等喝了青雀的喜酒,再去資陽。”
直到兒子的身影漸漸遠去,這個君臨天下的男人閉上眼睛,可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承乾方才那堅定甚至帶上幾分冷漠的的神情,捫心自問一下,若水與江山,究竟孰輕孰重?恐怕是永遠不會有答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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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偶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大概是因為要去吃畢業飯,所以把長孫衝的名字打成了長孫安業,我買塊豆腐撞了算了。
第七章 嫡庶
宗法制作為一種維繫貴族間關係的完整制度,源於周朝,即“天子建國,諸侯立家,卿置側室,大夫有貳宗,士有隸子弟”,這是一種按照血緣遠近以區分親疏的制度,而其中“嚴嫡庶之辨”被當作是穩定王朝內部關係的基石,即使在魏晉之際,人們多有放浪形骸之為,可嫡庶之分雖仍不可逾越。李唐繼隋後,繼續沿襲儒家聖制,即“立嫡以長不以賢,立子以貴不以長”,雖然李世民以嫡次子繼位,但這並沒有使他對於皇位世襲嫡長子制產生抗拒,相反,在武德九年十月,即在其登基後的短短兩個月後便立年僅八歲承乾為太子。
正所謂,“子以母貴”上至皇族親貴,下至大夫士族,皆是如此,李承乾能繼太子之位的全部原因就是他母親的皇后之尊。而很少有人知道,這卻成了韋貴妃長久以來心中的一處的隱痛。
韋珪家門顯赫已至三代,作為隋開府儀同三司鄖國公韋圓成的嫡長女,即使是婚配當時貴為皇親國戚的李家也絕無高攀之嫌,而她嫁的第一個丈夫也同樣是門當戶對,即隋戶部尚書李子雄的兒子李珉,婚後她作為長媳主持李家內務,地位同樣超然尊貴。可不過是幾年的功夫,公公與丈夫參與謀反,雙雙被誅,家眷籍沒。只有她因為孃家的緣故,逃過了沒為官婢的命運,帶著女兒回到了洛陽孃家,一夜之間她於高高在上的雲端摔落到了寂寞苦楚的寡居之身。
於是當八年後,那個比自己還小上兩歲的秦王向自己伸出手的時候,她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跟隨其左右,可那個突如其來的夢在韋珪第一次看到長孫若水的時候便徹底的清醒了,和王府中其他迫切期望獲得夫君愛寵的女子不同,她曾是一家的主母,她也曾經是另一個男人的正妻,妻與妾,嫡與庶,這是一道誰也無法逾越的天塹,於是她選擇對這個家另一個真正的主人對誠心相交,忠信以待。然而,每一次,當自己每一次看著獨子李慎的時候,總是忍不住地想,如果初自己最初嫁的是另一個李家,另一個男人,一切會不會截然不同?她的身份註定了她兒子的未來,這又如何讓自己釋懷。
這一天,當韋珪抱著年幼的高陽同兒子閒坐在涼亭裡消暑的時候,遠遠走來的幾個人影令她詫異的將庶女小心地放入宮女的懷中,隨後領著一臉興奮的兒子出去接駕。
貞觀後宮,嬪妃甚多,子女也不少,也因為如此,除卻皇后所出的四個嫡子女,其餘的皇子公主在幼時很少有機會能親近自己的父皇,而一旦封王或出閣便更是難有單獨相處的機會,李慎的身份雖然僅次於太子與四皇子,但見到父皇的時間仍然有限。
不若兒子那般的驚喜,韋貴妃的目光在瞥見楊蕊和她兩個兒子的身影時,不禁微微一凝,自從李福被過繼後,楊蕊過了一段深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