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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部分

人?”

唐松從遠處青山上收回目光,迎著太平的眼神誠懇聲道:“我知道你來尋我是為了什麼。公主已是富貴之極,何不棄了爭鬥之心尊享人生之樂?”

這句話含含糊糊的似是刺中了太平心中從不曾對任何人顯露過的野望,悠遊山水中慵懶的眼神陡然凌厲起來,緊緊的盯住了唐松,想要看透他是否真的知道了自己現在最不願讓人知道的心思。

見她如此,唐松心底自嘲的一笑,想的太簡單了,若是太平那麼好勸,她也就不是太平了。

(未完待續。'

一百六十一章 香豔危機

天色漸晚,船孃送來了精心烹製的魚羹與魚肉靡,唐松與太平默契的沒有再說什麼,品著魚羹吃著晚飯。

唐時食肉的習俗是北羊南魚,北方人慣吃羊而南方人慣食魚,船孃用心之下晚飯其實做的極精緻,但從小在北地長大的太平卻委實不慣於魚肉靡的味道,只是啜了小半碗魚羹也就罷了。倒是唐松吃的極其歡暢,喝了兩碗魚羹又吃了兩碗魚肉糜之後才盡興而罷。

吃完時天色已黑了下來,遠處天際隱見一彎如鉤的弦月緩緩升起,船孃燃起河燈,笑問尊客晚上在何處歇宿,唐松指了指船艙,那船孃看了看女作男裝的太平抿唇一笑,自往艙中鋪疊床被。

船孃收拾罷,收了唐松給的船錢後自上岸尋地方歇宿去了,只留了一個船工在船尾守夜。

隨著船孃船工等人相繼結伴而去,這個泊有五六艘烏篷船的小港汊變的異常安靜下來,唐松小口呷著未經溫燙的青竹酒,向太平有一句沒一句道:“夜泊佛寺之下,倒讓我想起昔日道左偶遇的兩位顛僧來”

靜夜之中不大的聲音在小港汊中居然傳的挺遠,太平知道這是切入正題前的閒話,也就沒接他的話茬,唐松對此不以為意顧自道:“那二僧形容不整,狀如瘋癲,某行經路過時恰聞一僧向另一僧問曰:世間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該如何處之乎?”

太平雙眉一揚,“問得好”

“是啊,某亦覺得問得好,是以收緊馬韁,聽那另一僧答曰:只需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幾年,你且看他?時間雖已過去年餘,這兩僧的形容也早已模糊不清,但這一番對答卻時時浮上心頭,再難忘懷了”

朦朧月色下,太平冷冷一笑,“是真記不得了?那兩僧就是你吧,你才多大年紀?經歷了幾許世事?胡謅得兩句閒話後就想來點化我?笑話”

太平正說到這裡,旁邊的烏篷船中突然響起一聲佛號,佛號宣完,便聽一個蒼老的聲音道:“妙哉斯言,還有甚訣可以躲得?”

淡淡月色中,另一側的烏篷船上有一老僧雙手合什立於船頭,一身納衣,一雙壽眉被河風吹的飄飄輕舉,唐松卻不看他,只是向著太平朗聲道:

“身穿素襖,淡飯求飽。補破遮寒,萬事隨緣。有人來罵,我只說好,有人來打,我自睡倒。唾在面上,隨他自幹,我省力氣,他無煩惱。好個爭名利,須把荒郊伴。我看世上人,都是精扯淡,勸君即回頭,省卻一生憂”

太平臉上的冷笑愈盛,倒是那老僧靜靜聽完後一合什躬身,“南無阿彌陀佛”的佛號在靜夜中傳出極遠。

宣完佛號,老僧自回艙安坐唸佛。太平目注唐松,“自你當日入神都以來,時時爭,事事爭,現在卻說這話,你自己信嗎?”

想到歷史中太平最終的結局命運,唐松幽幽一聲嘆息,“我信與不信不重要,倒是希望公主能信上一些”

“且陪我上岸走走”太平說完,當先起身而去。唐松跟在她的身後走上河岸,見河面上已有水氣騰起,淡淡的水氣在朦朧月色的照射下營造出一片如煙如幻的景象。

上岸沿著河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