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雖然瞼上毫無波動之色,實際上心口慌亂糾結得幾乎喘不過氣來,極力冷靜地道:“……她只是寒毒復發了。”
“復……復發了?”壯壯又想哭了,“我真是個大混蛋,只會害她生病,嗚嗚嗚,我是個失敗的弟弟。”
落花擁緊了苗苗,在把完脈後已經稍稍鎮定,籲口氣道:“她不會有事的,待會兒我讓人再熬一碗藥過來,她喝了就會好一些。”
“向大哥,對不起。”壯壯淚眼迷濛,感激涕零,訥訥地道:“又給你惹麻煩了。”
他搖搖頭,溫和地問:“你何出此言?”
“因為……總之……是我的錯就對了。”壯壯頭低低,很心虛地道。
“無論如何,我會好好照顧她的,你毋需擔憂。”他靜靜道。
“向大哥……”壯壯欲言又止,“唉!”
落花聳起一邊的眉毛,疑惑地盯著他,“你要告訴我什麼?”
“沒……沒事,請你好好照顧她,我先回去了,改天再來看她。”壯壯拖著沉重的步伐走了。
落花莫名其妙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不過他還是將苗苗抱了起來,往春羅小合走去。
“小竹,快去煎齊姑娘的藥來!”
落花沉著地走進了後堂,看見一邊吃花生米一邊喝茶,愜意快樂似神仙的向老爺。
“爹,我要成親。”落花慢條斯理地道。
向老爺急急站起身,欲塞進嘴裡的花生米登時掉了出來,他愕然地望著兒子,不可思議地道:“你……你說……什麼?成親?真的?跟誰?”
他該不會晌午沒睡,所以現在正在作白日夢吧?
“我要成親,但是不是現在。”落花很憂鬱地嘆了口氣。
前途依舊黯淡啊,他方才去看過了苗苗,她才一甦醒就忙著問小竹喂兔子了沒。
看來要將她娶進門,他還得大費一番工夫才行。
“我還以為你現在就要成親了,害我高興了一下,切!”向老爺失望地坐了回去,又抓了一把椒鹽花生米慢慢嚼著,“你嚷著要成親已經喊了十幾二十年了,也沒見你真正當真過。”
“我一直是當真的,只是苦無物件。”落花眸光溫柔了一瞬,“但是現在不同,我已經有好物件了。”
雖然連那個“好物件”都還不知道這回事。
“誰?”向老爺耳朵尖尖豎起。
“齊苗苗。”他話裡有一絲甜蜜,隨即忍住笑意。
向老爺一愣,“你說的該不會是那個住在咱們家裡治病的齊姑娘吧?”
“正是她。”
“怎麼會是她?”向老爺不顧兒子滿眼殺氣,搖著頭道:“她可是咱們堂裡的病人,而且論年紀說容貌談家世……你們太不相配了。”
“她有哪一點匹配不上我?”他咬牙切齒,一字一字地道。
“不不不,我是說你配不上人家!!”向老爺寒毛直豎,還是硬著頭皮道:“你爹我不是那種嫌貧愛富的混帳人,我指的年紀容貌家世和你想象的不一樣。說年紀,那丫頭我是沒瞧過,小竹說約莫十五、六歲,你想想你已經二十八了,這樣老牛吃嫩草是一件很光鮮的事嗎?”
“十五……”他張口欲言。
向老爺又繼續說下去,“還有,說起容貌嘛,你是我兒子,正所謂父母眼中無醜兒,但是小竹說那齊姑娘嬌柔得像朵山茶花,你這麼高大又這麼粗魯,隨便呵一口氣都能把人家給呵化了,如果犯著你心情不好在大小聲的時候,人家姑娘怕不立刻被你給嚇昏了。”
“我……”
“還有家世,聽小竹說他們姐弟住山上相依為命是吧?既然是這樣,我們硬是要迎娶人家,豈不是像極了豪富硬搶良家女嗎?更何況她是你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