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掩,周勝傳雖然緊張但沒有絲毫猶豫,根據他的剿匪經驗,賊兵都是些靠著三板斧混飯的農民,只要給予迎頭痛擊打消他們計程車氣,自然就立刻潰散了。
周勝傳有炮,不但手中的六個步兵營裝備有36門國產滑膛炮,他還有一個從天津帶來的李鴻章親兵洋炮營,裝備有30門12磅炮,4門24磅炮和2門36磅炮。
和一般的國產炮營不同,這個洋炮營用的炮不但能打實心彈,也能開啟花彈,這可不是大清國自己鑄造的那些短粗的田雞炮,而是正宗的英國三箍長身鐵炮,打五、六里外的敵人偏差也不過三、四百步,越近打得越準,眾炮齊發之下,那些嘯聚的匪軍勢必如鳥獸散。
周勝傳想到洋炮的威力,嘴角不禁掛上了笑意:“無論是太平軍和捻軍,只要他們被洋炮一轟,沒有不潰散的!”
於是周勝傳將李鴻章賴以依託的重寶,漆黑髮著寒光的洋炮整齊地安置在陣地前沿,72門火炮如一條黑色的巨型鐵索,把大地割裂開來。
炮兵陣地的兩翼是步兵營和與騎兵營,他們以非常整齊地隊形排列在原野上,看上去彷彿是雪地裡長出了一畦一畦方方整整的麥田,煞是壯觀。
“來吧!反賊姚梵!納命來!!!”
姚梵從開戰至今,在生活上始終把自己作為普通一兵來要求,他穿著和戰士們一樣的綠色解放鞋,在已經被踩的稀爛的土地上行進著。清朝的土路泥濘不堪,在大軍行進中被人馬和車輪碾壓的到處是坑。
姚梵在行軍中使勁的跺腳,試圖讓自己麻木的雙腳稍稍暖和些。
他知道自己將要面對一個正規炮兵營,心裡有些沒底。因為他實在不知道李鴻章的親兵洋炮營究竟能進行多遠的遠端射擊,這和克虜伯炮的最大射程沒關係,而是取決於炮兵的訓練水平,不過即使是這年頭最重視火炮運用的法軍,開炮也一般選擇1500米左右,這個距離上,炮兵命中率對於幾千人的步兵叢集這樣的大目標還是比較靠譜的。
姚梵絕不託大,他爬上一座小坡,在望遠鏡裡遠遠的看見周勝傳紮下的硬寨和兵陣之後,仔細觀察後,他命令桂八將迫擊炮營安排在距離周勝傳陣地的三公里外。
“沒問題,主席,我在這個坡上能觀察到全域性。”桂八道。
“我們之前的實戰中遠端打擊很少,你記住,如果看不清就用步話機和我聯絡,一旦校正好落點就實施連續打擊,務必把敵人炮兵陣地徹底摧毀。”姚梵叮囑道。
“主席放心,一開打我就把那幫臭顯擺的淮軍全乾爛。”桂八信心十足。
“不要吝惜炮彈。”姚梵再次叮囑道。
在昌樂聚集的兵力有李海牛的一團整整三個營,二團一營曹桂生部,劉進寶的三團一營二營,五團新任團長楊平的一營二營。
“李君你帶二團一營包抄左翼。”
“是!”
“劉進寶三團一營包抄敵人右翼,三團二營作為預備隊守昌樂。”
“是!”
“楊平,張二炮,你們帶五團一營二營從中間突擊!”
“是!”
“李海牛一團作為中路總預備隊。”
“是!”
“主席,我們騎兵營呢?”奚大虎焦急地問道。
“也是預備隊。”
奚大虎皺眉抿嘴,顯然有些不甘心。
姚梵的戰術很簡單,還是解放軍最拿手的一點兩面的打法,只見一個個縱隊向兩翼迅速鋪開,飛快地向戰場兩邊插去。
周勝傳在列陣之後,終於等來了姚梵的大膽靠近。
“這個姚梵膽子倒大,不在昌樂城裡固守,倒要與我正面交鋒。”
樹軍統帥常英捻著下巴上稀疏的鬍鬚道:“蚍蜉撼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