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運氣了,你這又是何苦呢!”
姚梵道:“他犯賤,在周家罵我,我若不打他,豈不是沒人給他治這賤病了嗎?”
賀萬年聞言,亦是忍不住撲哧一笑,隨即又立刻犯愁道:“這下可壞了,郭繼修素來睚眥必報,他接下來定是要與我們鬥個你死我活。”
姚梵詼諧地道:“我家裡常說,與人鬥其樂無窮。再則你也說過,那郭家在被韋國福搶了三姐後就跑去即墨的信局裡送了封加急快信,這明顯是找他老子告狀。
我估計他老子未必自己出頭,但那老東西在官場上混了這麼久,想必勾連的官員不少,花上幾個月聯絡埋伏之後,想必就要對我們動手。我算計下來,無非是找些人上本,參我們走私罷了。”
賀萬年苦著臉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等他本子參下來,我們尋對策花銀子打點便是。
普天下走私的多了去了,他要是參我們,便是打朝堂上那些煌煌大人們的臉。再者說,我們在海關也是交了關稅的,雖然不多,但有海關巡檢劉子銘在,又有孫茂文和韋國福二人遮瞞著,俗話說縣官不如現管,咱們還怕什麼?姚兄何必先下這個手呢。”
姚梵道:“都察院的王八個個心黑,如果定下來要辦我們,自然是一鍋端的,哪裡會只動你我,不管劉子銘、孫茂文、韋國福。”
賀萬年打了個冷戰,道:“那姚兄可是已定計了?”
姚梵道:“正是,我要去濟南府,抱丁寶楨的大腿。”
賀萬年追問:“姚兄已經找到了門路?”
“車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老天爺餓不死瞎家巧兒。”
賀萬年心急地想:“合著你還是去瞎撞啊………………”
“姚兄,此去必然要多使銀子!近日咱們的生意與南北的大商號都接上了線,你運來的頭一批貨已經幾乎全出手了,商號裡銀子足夠,你隨便支吧。”
姚梵這段日子沒怎麼過問商號,這一聽便吃驚道:“4000個手錶,全出手了?”
賀世成得意地道:“我派去在上海設立分號的夥計尤祥和來信說,他打聽到,義生洋行得了我們賣給他們的手錶後,在上海只一轉手就賣出去了大半,聽說好些貨還被洋人反買回去了!
也不單手錶,花布和肥皂在租界都好賣的很!還有南洋的商人找來想要要訂貨。說是打算賣去馬來、印尼、菲律賓等南洋諸島。
後來義生洋行立刻就回來,又拿了一千個表和許多肥皂去!之後那怡和洋行這樣的大戶也來了,更是一口氣拿了1200個表和許多箱肥皂。至於其他零敲碎打的小商賈更不必說,前後拿去了300多個。信義洋行來得晚,本打算把剩下的表包圓了,可我考慮咱們商號平時總要備些禮物周旋結交的,所以只給他400個。算下來,這段日子裡我為了打通關係,給海關和州府送了不少出去,眼下賬上還有47塊表。”
姚梵道:“你做得對,這47塊手錶不要賣了,留著當送禮的彩頭來用。這次我去濟南,給我撥20塊。”
賀萬年道:“你還是拿40塊去罷,既然要疏通省府,出手不能含糊。再說我這裡該送禮的關係都已經送了,留多了無用。”
姚梵點頭答應。
賀萬年道:“那204大箱總共十一萬多塊的肥皂眼下也出去了將近一半,攏回了五千多兩銀子,所以第一批貨還欠姚兄的本銀20萬兩可以全提出來。”
姚梵笑道:“那我就把第一批貨剩下的二十萬兩銀子貨款支出來罷。第二批火柴之類的貨款先不動。”
賀萬年道:“姚兄只管多支便是。你那第二批貨的一萬箱火柴,這可是好大的手筆!整整兩千萬盒!按照10文一盒來算,這筆二十萬兩的貨款也支出來便是。賬上眼下有七十多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