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這話,她揮袖離開。
葉老夫人此時依舊淚眼朦朧,萬沒想到此事如此順利,呆了半響,終於在素衣的攙扶下,蹣跚離開。
回到房中,錦繡從旁小心侍奉,卻見公主眉目冷豔,神情冷肅,只盯著窗外,望著那已經枯敗的臘梅,不言不語。
片刻之後,她忽然起身,快步到了阿狸房中,取出阿狸珍藏在木箱中的一對犀牛角。這犀牛角一大一小,恰是一對,她捧在手心,端詳半響,忽然將這對犀牛角揮手扔向窗外。
此時阿狸恰好歸來,看到此情此景,幾乎要大哭,憤聲道:“母親,你怎可扔了我的寶貝!”
朝陽公主回眸,冷笑道:“不過是一些廢物,垃圾,你何必當寶,早日扔了才好。”
阿狸眸中頓時落下淚來:“母親,你怎可這樣說話!”說著跑到窗下枯敗的花叢中,就要去撿。
朝陽公主見此,冷聲命令道:“將他拉回來!”
一旁侍女見此,慌忙上前去阻止阿狸,阿狸奮力掙扎,邊掙扎邊大聲哭喊道:“母親,你太壞了!你是壞人!”
朝陽公主聞言冷峭道:“我就是壞人,那又如何!”
阿狸眸中冒火,恨聲道:“我不搭理你了,我再也不要和你說話了,我再也不叫你做母親了!我不認識你!”
朝陽公主點頭,冷笑一聲:“如此甚好!你若是沒了我,看你能活到幾時。”
阿狸說不過母親,又在眾位侍女的阻攔下拼命掙扎而不得,最後絕望地放聲大哭。
朝陽公主冷哼一聲:“你也只會哭了。”
阿狸正嗷嗷大哭著,哭得眼淚嘩啦啦,此時聽到這個,用肥厚的手來把眼淚一抹,將臉撇向一旁,咬牙道:“我不哭了!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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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時分,哭鬧了半響的阿狸終於掛著淚痕沉沉睡去,朝陽公主默默地立在窗下,望著眼皮略發腫的兒子。
錦繡心疼地撫著阿狸的臉頰,嘆息道:“錦繡知道公主心中有氣,可是何必對著小侯爺發呢,他到底還小。”
朝陽公主眸中閃過痛意,轉首望向窗外,不再看兒子。半響她終於黯然道:“昔日他得眾人護庇,行事恣意而為,如今我和他在這朝堂之上都猶如浮萍一般,任人欺凌罷了,此時此刻,這敦陽城裡又怎能容下他這般性子。”
錦繡嘆息:“公主說氣話了,朝堂之上的事錦繡不懂,可是再怎麼變,公主也是公主,是當今皇上的親姐姐,這都是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的關係,這怎麼就猶如浮萍了呢。”
朝陽公主嘲諷扯唇一笑:“如今母后不在了,本宮的外家也都入獄的入獄,流放的流放,此時能夠依仗的也不過是皇上罷了。可是如今的皇上,早已經不是當日和眾姐妹兄弟一起長大的那個少年。”
她站起身,迷茫的目光望著窗外的黑暗,眸子裡深沉得看不到一絲的光亮:“我的弟弟彘兒,已經死去了,如今活著的,是大炎朝的皇帝,這個天下的主宰。”
錦繡皺眉:“可是公主,難道您真得不嫁給葉大將軍了嗎?他回來後可怎麼辦?”
朝陽公主無奈地笑了下,笑得微弱:“本宮既然說了不嫁,那便不會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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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回朝
通往敦陽城的官道上;積雪覆蓋了大道,壓彎了兩旁的枯樹。在這樣寒冷的時節;除了偶爾做些苦力的窮人家;沒有哪家家會在這個時候這種天氣出門上路的了。
可是就在這人蹤滅的冷寂官道上;響起了清脆愉悅的鈴聲;一個由數倆寬敞且裝飾華貴的馬車組成的車隊緩緩行來。伴隨著這斷斷續續的鈴聲;一個悠揚的男音唱起了讓人無法聽懂的吟唱,那吟唱彷彿用的是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