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無恨從福聚來出去,沒有驚動任何人,出門的時候以手掩面,一副醉的厲害的模樣,加上身形高大,沒人敢往他身邊湊,他順利出了門。
環視一圈,在對面的巷子口發現了一輛低調的馬車,他抬步緩慢的走過去。
謝霜歌感覺著這個速度,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會真的醉了吧?”
辛行坐在馬車邊上,斗笠投下大片陰影,遮住他的臉,他就這麼懶懶散散的打量來往行人,忽然見到楚無恨出來,立刻起身迎上去:“主子——”
離得近了,一股濃郁的酒香撲面而來。
辛行頓了頓,伸手扶住楚無恨的手臂,低聲問:“主子醉了?”
楚無恨站著緩了緩,聲音低啞,語速都比平時慢了不少:“嗯……沒注意喝的有點多,回府吧。”
“我扶主子,小心。”
辛行小心翼翼的把人扶上馬車,看他在座椅上坐好,這才放下車簾,坐好後一拉韁繩:“駕——”
馬車駛入夜色,消失在繁華的大街深處。
杜慎之隔了半個時辰才出來,慢悠悠的往鎮國公府走,被風一吹精神了不少。
他深呼吸,還是覺得不能讓楚無恨自己面對那些事,回去他就和他爹好好商量商量。
……
馬車裡一片安靜,路過各處店鋪前,燈籠的紅光投在窗格上,被切割的零碎,倒映在楚無恨的臉上,給他添了一絲人氣。
謝霜歌坐在玉佩裡看不到他的臉,只能看到他投落在地上的影子,歪斜靠著軟墊,瞧著確實不太清醒。
今晚意外知道了他的身世,謝霜歌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就是覺得楚無恨挺可憐的,雖然他說話帶刺又直,手又欠,還有那麼點變態,但她討厭不起來了。
揹負著那樣的血海深仇,變態一些也能理解吧?
謝霜歌託著下巴胡思亂想。
要是以後楚無恨不招惹她,她還是願意和他好好相處的,能幫的話她也能幫他一把。
楚無恨長睫微微顫抖,喉間溢位一聲意味不明的悶哼,隨後手緩緩摸向了腰間。
謝霜歌頓覺頭頂一沉。
謝霜歌:“……”
她收回剛才說的話,這手欠的玩意就該剁手。
她仗著楚無恨現在不太清醒,頭一偏躲開他的手指。
玉佩貼著手指滑過,謝霜歌自以為隱蔽,卻沒注意到楚無恨鬆開的眉頭和稍稍勾起的唇角。
他收回手,沒再逗弄謝霜歌,閉眼假寐。
……
一刻鐘後,馬車停下,辛行掀開車簾道:“主子,到了。”
楚無恨睜開眼,點點頭,起身下了馬車,辛止在門口等著他們,聽到動靜提著燈籠上前,見楚無恨面色泛紅,眼神迷離,不由得問:“主子這是喝多了?”
辛行看向楚無恨,點點頭:“應該是,你去讓廚房的人準備碗醒酒湯來。”
“好,燈籠給你。”
辛止把燈籠遞給辛行,自己快步往府裡跑去。
辛行照了照臺階說:“屬下扶著主子上去。”
“不用,我還沒醉到看不清路。”楚無恨拂開他的手,自己慢吞吞的上臺階,辛行不放心的跟在旁邊,見他雖然身形發晃,但腳下還算穩當,放下心來,由他去了。
辛路披著外衣趕過來,見楚無恨這般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跟在主子身邊這麼久,倒是第一次見他醉酒,看著酒品還挺好。”
“你以為主子是你?”辛行看他這吊兒郎當的樣就不順眼,忍不住刺了一句,辛路笑眯眯的不退反進,鵝毛扇挑了下辛行的下巴衝他拋媚眼,“是啊,我酒品很差,你記得離我遠一點,小心我色鬼上身非禮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