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聲看去,原來是青梅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見林澤睜著眼睛端詳著手上的繃帶,臉上便透出喜色來。見林瀾仍睡著,便壓低了聲音道:“大爺,二爺在這兒陪了您好些天了。”
林澤轉頭看著林瀾的小臉,胖嘟嘟的腮幫子也癟了下去。林澤心裡有些不開心了,這點子肉可難長了,沒得給這小子白浪費了。抬頭就見青梅眼角含了淚水,忙壓低聲音說:“我沒事,你扶我起來坐一坐。”
青梅便輕手輕腳地扶了林澤坐起來,又拿了靠枕來給他倚著。見他垂眸看著林瀾,便輕聲道:“大爺,您可好些了麼?”
林澤看了一眼窗臺,見桌上還點著蠟燭,便疑惑道:“還是晚上呢?”見青梅點了點頭,便又問:“我睡了幾天了?”
“有五日了。”
“五日了?”
青梅忙倒了茶來,服侍著林澤吃了一口,又問林澤餓不餓,忙又出去熱了粥來給林澤吃了。林澤一邊吃著香糯滑口的清粥,一邊在那裡發呆。也太不頂事了啊,就這麼一下子磕腦袋上,他居然一下子就昏迷了五天這麼久?!
青梅見林澤一邊吃著還一邊出神,便低聲咳了咳,見林澤轉頭看向自己,就說:“大爺,這粥都快涼了,您還吹呢!”
林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才低頭又快速地吃了幾口。青梅便笑道:“才醒來,沈嬤嬤千叮嚀萬囑咐了,可不能這麼急著吃。”說著,就從林澤手裡接過碗筷,又收拾在一邊了,才出去了。
林澤便挨著枕頭眯著眼睛假寐,不一會兒,青梅又進來了,只以為林澤已經睡了,正想給他把被子掖一掖呢,手才碰著被角,就被林澤一下子睜開的眼睛給嚇了一跳。青梅便笑道:“大爺真是的,差點嚇死我。”
林澤便笑了,又見林瀾睡得熟,便披了一件外袍要下床。青梅哪裡敢就這麼讓他下來呢,忙拿了厚實的大氅來給他圍上,一見林澤瘦的只剩一把了,心裡也有些發酸。本來底子就弱,現下鬧出這麼一遭來,把好好的身子又弄壞了!
林澤一見青梅的神色就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只是也不開口說話,只抿唇笑著由她服侍。穿戴整齊了,便無聲地指了指外頭的小套間,自己先往那裡去了。
那小套間裡有一個長榻,原是給林澤白日裡休息時用的,因為這裡也有一個薰籠暖著,倒不怎麼冷。林澤便坐在榻上,見青梅過來,便道:“這五日,可有什麼事情發生不曾?”
青梅把頭一低,低聲道:“大爺,您才醒,還是該休息……”
“青梅姐姐,我問你話呢。”
青梅肩膀一縮,似乎是不願意說的樣子,林澤勾了勾唇,便笑道:“也無妨,我去問白芍就是。她那樣的性子,慣來是藏不住話的,我若問她,她必什麼都說。”
青梅忙抬頭看向林澤,見他神色認真,就知道他並不是玩笑話。便道:“大爺昏迷了五日,姑娘和二爺也都不好受。這賈家的二老爺命小廝來傳話說,日後可不必去家學裡讀書了。那二太太也遣了身邊的丫鬟,一個名叫金釧兒的來瞧過,說是……”咬了咬下唇,才說:“說是大爺只是磕破了點皮,沒什麼大事,只留了一點子藥膏子就走了。”
說著,就捂臉流下淚來。
林澤坐在榻上,也不難想到那金釧兒得了王夫人的意思,是如何的囂張了。“只是磕破了點皮”,這話虧得她好意思說!見青梅哭得抽抽噎噎的,也很是內疚,忙伸手扶了她,又問:“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