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味卻也頓頓精緻豐富。可不然怎麼說呢,這人,有一就得想二。王嬤嬤在賈府拿慣了賞銀的人,到了這裡當真萬般不自在,又不好直說。府內上下看著她是太太孃家親自送來的嬤嬤,無不敬著,臉面是實打實的有了,就是荷包卻少人孝敬。
眼下見了這麼多的銀錢,那真就和多少日沒開過葷的人見著肉一樣,連眼睛都亮了。
賴嬤嬤有些好笑王嬤嬤這樣的作態,可又能怎麼說呢,終是一處兒派來的人,可不能為這麼點子看不慣的地方就生分了。因強忍著心裡頭的不屑,只笑道:“老妹妹,這銀錢可是有人孝敬你的,還不快收下呢。”
“倒也難得,竟有人要孝敬我?”王嬤嬤心裡雖驚疑,可手裡動作卻不慢,揣了這厚厚的一疊子銀票就放進了懷裡。
“常日裡,你也寫信託人送給我,話裡話外抱怨這府裡沒個拎得清的人。我原還想呢,到底是太太治家太嚴了些,一處規矩不同一處,好歹你忍著也就罷了。可如今瞧著,倒是老妹妹你的錯處了。”說著,吃了一口熱茶,才又道:“你以為這一千多兩的銀錢是誰給的?老太太?二太太?我且告訴你罷,都不是。”
王嬤嬤一聽,更奇怪了,忙問道:“那倒是誰送來的?”
“還不是西邊兒院子裡住的那一位麼。”說著,賴嬤嬤便努了努嘴,眼中多有些幸災樂禍。“我就說,哪一處的大家子裡沒有這些個陰私呢。獨這姑老爺家沒有不成?不過是平日裡都藏著掖著,太太又懶怠計較,故而不顯罷了。”
便又低聲道:“可不是我說你,你既做了姑娘身邊的奶嬤嬤,怎麼就不知道,這院子平日多少人盯著,只不得法進不來。你只需開個方便之門,這銀錢豈不是手到擒來呢。”
“老姐姐說得這樣容易,哪裡知道我的艱難。不說太太一雙眼睛盯著,就是院子裡的那些丫頭婆子,難不成都是死的了?”又嘆道,“我何嘗不知道那些個姨娘的心思,只是我們合該為太太著想,怎麼好給那起子心眼黑的便宜。”
卻說得賴嬤嬤撫掌笑了,只道:“你這人,平日裡我總說你不錯,沒成想竟這樣蠢笨了。”因見屋裡不過是幾個年紀稚幼的小丫頭,遂也不大放在心上,只仍自顧自地道:“憑那些個黑心的如何倒騰,你只收著她們孝敬上來的好處,至於她們想要放人進來,你只撿著能拿捏住的放進來也就罷了。別說她們不敢真的使出些手段,縱使她們有了這恁大的膽子,你難不成就是個死的?難不成這院子裡的人都是死的不成?抓到一個只管回了太太定奪也就是了。”
見王嬤嬤聽了瞪大了眼睛,賴嬤嬤不覺笑道:“你倒是實誠,只每日裡抱怨賞錢不夠你吃酒賭錢的,豈不知這金山銀礦的放在你眼前你只當不見呢。”又指指王嬤嬤手裡那隻水頭十足的碧綠翡翠鐲子,笑起來說:“你道這鐲子難道是白給你的?明兒個只尋個名義挑一個本分的小丫頭進院子裡服侍也就是了。”
“這事兒不好吧?”王嬤嬤因在林府待了三年,到底心裡有些畏懼,又見慣了這府里人的行事與賈府慣不相同的。只想著,若被人抓住了錯處兒,少說這幾十年的臉面可就都沒了。
賴嬤嬤見她如此,只心裡暗暗地啐了一口:到底是個做不成大事的,才多點兒的事情就這麼唧唧歪歪。又想著,那一疊子銀票和那隻翡翠鐲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