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得用。一時,心頭的怒意去了大半,又得意起來。
及至晚間,賈敏讓綠柔遣了小丫頭子往林澤和黛玉的院中傳話,說太太留了大爺和姑娘在院裡用飯,不再多述。只說,白果聽見這話,便笑吟吟地對來傳話的丫鬟福了福身,笑道:“大冷的天,倒煩勞姐姐走這一趟。若不急著回去,不若就在我們院裡吃一口再去罷?”
那丫鬟忙推辭道:“這是哪裡的話,原是本分的事豈能居功呢。”又見屋內只有三人,便疑惑地問:“怎麼不見白芍?她又哪裡玩去了。”
原來這丫鬟叫秋蘭,正是賈敏院中做事的三等丫鬟,平日裡常見白芍來往過去的回話,閒時也敘上幾句,她又長了白芍好幾歲,便以姐姐自居,事事都想著白芍。正說著,屋外就急跑進來一人,那丫鬟一見秋蘭在此,臉上便先帶了三分笑來。親熱道:“秋蘭姐姐怎麼來了,這大冷的天兒怎麼想起往我們這兒來坐?”又見屋內只有白果、白朮和白芨在,便問道:“這都多好晚了,大爺還不曾回來麼?”
秋蘭笑了一聲,那手指點了點白芍的腦門,笑道:“平時見你牙尖嘴利又最機靈懂事的,今日怎麼反而笨拙起來?大爺若要回來用飯早就回來了,哪能等到現在。你糊塗了。”
白芍被秋蘭一說,臉上紅了紅。幾人再三留了秋蘭用飯,秋蘭仍舊不肯,只說太太那裡還等著回話,日後再敘也不用話下。卻說,白芍親自送了秋蘭到院門口站住了,那秋蘭瞅了一眼正屋,便壓低了聲音道:“我有句話要交代你。”見白芍疑惑,只道:“你們四人之中怕有那不安分的存了壞心眼子,你只當心些,別叫那小蹄子背後捅了刀。”
白芍正大惑不解,待要問時,遠遠兒的卻聽見白果站在屋門前叫她。一時別了秋蘭往屋裡去了,腦海中翻騰著秋蘭的話放不下心。見白果擔憂的目光,心裡有些彆扭,只推說身上不舒服,便早早地先去歇著了。
誰知第二日,卻聽白果說,大爺晚間發了好大一通脾氣,把白芨給打發了出去,誰去求情也不管用呢。
第十九章
白芍心裡原翻來覆去地想了許多,秋蘭的話言猶在耳,她又想著自己白日裡那一番狂話,若要受了連累,少不得要找白果。畢竟,她只和白果紅過臉,別的人是連一次口角都不曾犯過的。她心裡既存了事,晚間哪裡敢在林澤跟前服侍,只推說身子不爽利,告了假便先回去睡了。哪知,第二日就聽白果長嘆說白芨晚間觸怒了大爺,竟被大爺打發出去了,如今誰去求情也不管用。
白芍一時心裡怕的很,一心想要推說身子仍舊不好,卻終究不敢。穿戴好了就往林澤屋裡來,見林澤一張臉沉著,心裡更摸不到底,只和平日一樣打水來服侍著林澤洗漱了一回。
林澤想到昨日白芨的一番話,此刻見白芍魂不守舍的樣子,心中亦猜得七八分。一時又頭疼起來,想著如今他也不過五歲大,哪裡就想到這些歪七扭八的事情。又見白芍心緒不寧,白果臉上也是悽然之色盡顯,便清了清嗓子道:“去把白朮叫進來,我有話說。”
白果忙往外去叫白朮,白芍嘴裡卻微微發苦。想著,莫不是大爺氣還沒有出完,現下是要把她們一併打發出去了不曾?她性子最耐不住,雖有嬤嬤教導過,終究秉性如此,昨日擔了一夜的心,今早又聽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