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覺得身為長輩,他很有必要教教這個皇孫別以為仗著皇后的關愛就能“恃寵而驕”。
林澤餘光瞥見太上皇不太愉快的臉色,心裡大罵水清這惹事兒的毛病,暫且卻沒想到多長遠的地方去。只覺得自己運氣太背,碰見誰不好,竟然還碰著太上皇帶著賈元春在這裡賞花看鳥的,太倒黴了!
太上皇先是斥責了水清幾句,當著宮人的面兒,倒也沒怎麼落水清的臉。眼神一瞥,就見那邊還跪著一個少年,眼睛微微一眯,開口問道:“你是何人,宮中重地,難道是外男能隨意進出的?若是衝撞了,便是你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
林澤心裡大呼冤枉,聽著太上皇餘怒未消的口氣,心裡把水清翻來覆去地罵了不下數十遍。可臉上愣是絲毫不顯,反而鎮定自若地回稟道:“太上皇容稟,微臣應十一殿下之邀入宮覲見,不想衝撞了太上皇,是微臣的罪過。請太上皇責罰。”
太上皇一聽,便斜睨了水清一眼,“原來是你請進宮來的?”說著,語氣陡然一變,立時冷喝道:“不懂規矩的東西!便是你三哥都不敢輕易如此,你是什麼身份,越俎代庖!”
這話說得太過誅心,連水清的臉色也瞬息變了,一下子跪在地上道:“請太上皇恕罪,是孫臣不知禮數,衝撞了。”說著,蒼白的臉上更是血色盡褪,眼圈兒紅通通地哽咽道:“孫臣只是掛念小林大人的病況,聽三哥提起他身子好了些,這才想著請他進宮說說話。這原是孫臣的不是,一時要私心衝昏了頭,竟枉顧了宮中規矩,還請皇祖父責罰。”
見他口口聲聲自稱“孫臣”,太上皇倒不好過多苛責。
這些年來,他空有個太上皇的頭銜,實際上服從他的人卻是越來越少。不說如今的皇上翅膀硬了,就是水湛也是羽翼漸豐,隱隱有隱性太子的聲名在外。遍觀如今膝下的皇子皇孫,竟無一人可堪他重用。今日一看,這水清倒有幾分有趣,說話字字句句把自己摘了個乾淨,還不動聲色地討好了自己,看來並非省油的燈。
往日,怕是自己也小瞧了他去,一時看走了眼,到今日方真正的認識了他。
想到這裡,太上皇低低地“嗯”了一聲,才道:“你也是心思急切了些,原不是大過錯,且站起來罷。”說罷,轉頭去看跪在地上的林澤,“你也起來罷,既然不是你自己有心要衝撞的,所謂不知者不罪,只記得萬不能有下次了。”
林澤應了一聲“是”,這次站起身來,恭敬地垂手低頭站在一邊。
而充當了半天移動背景板的賈元春卻在暗暗打量了林澤好一會兒後,這才掩唇笑道:“哎呦呦,我才說是誰呢,原來竟是舊相識。”見太上皇目露疑惑,賈元春嬌笑道:“老聖人不知道,這位怕和臣妾還有些親戚情分在呢。若說起來,也不算衝撞的。”
“哦?”太上皇起了幾分興趣,“是什麼親戚,竟從不曾聽你提起過。”
“臣妾原是笨口拙舌的,哪裡事事兒樣樣兒都說得清呢。”元春笑著指了指林澤,“這位定是內閣侍讀小林大人了,說起來,還是叫林表弟親切些呢。”
林澤在心裡把賈元春罵了個半死,之前自己被太上皇責罵的時候沒見此人在旁說半句好話。如今太上皇眼見著要輕輕放下了,這廝卻又不甘寂寞地跳出來折騰,當真氣死個人!
可林澤也知道,在這深宮禁苑裡和太上皇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