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家的曲曲繞繞。究竟她如今懷了身孕,衣食住行都該小心。這話原不該我說,也不該我操這份兒心思,可她總是我看著長大的妹子,只請姐姐千萬替我再多盡一份心意。”
他言語之間誠懇萬分,便是本來要拿他打趣的綠柔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正了正臉色方恭恭敬敬地福了福身,沉聲道:“大爺儘可放心,姑娘的身子,我定會看顧好了,絕不叫大爺擔心的。”
聽綠柔這般說,林澤點了點頭,又看向黛玉身旁正小心翼翼扶著黛玉的裴子峻,眉宇間露出一絲褶皺來。“自你和玉兒成親後,我許久不這麼叫你。可今兒個,我還是叫你一聲‘裴大哥’。裴大哥,玉兒她是個心思敏感的,但凡一絲兒的傷春悲秋我也是不肯叫她看見。她如今既嫁進了你家,自是該裴大哥你來照顧的。只是我這裡,十幾年來的習慣只怕不能說改就改。只請裴大哥稍稍擔待些,往日的事兒再不提起了,日後還要裴大哥多照顧些我妹子才是。”
“裴大哥,我這些話,說得有些不合時宜,只請你也別笑話我就是了。”
這些話,原早該在黛玉成親時就應說出來。可那時候,一則因著林澤心裡還彆扭著,張不開口。二則也是因為,那時裴子峻的言語行動也都近乎完善,林澤哪裡還有置喙的餘地呢。今日說到這些,說到底,也是因著黛玉這懷孕的訊息太過突然,林澤沉思良久,還是拉下了臉面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可裴子峻卻一點也沒有要笑話的意思。
同樣是記掛著懷裡的女人,眼前林澤所說的字字句句,何嘗不是他心中所想?當下便道:“你放心罷!”不過四個字,一如既往的簡練沉穩,卻又讓人安心無比。
林澤總算放了心,轉頭看向黛玉時,不期然地撞見黛玉那微紅的雙眼,心裡立時緊張得不行,忙不迭的道:“好妹子,快別哭。你不喜歡我說這些話,我從今後再不說了。你若不喜歡見著我,自此後我也再不來。我知道自己今日說的話,你心裡有些不快活,只請你千萬別哭,如今你懷著孩子,若哭壞了眼睛,可怎麼使得。”
林澤急得有些語無倫次,可偏偏這樣,更顯得心意誠懇十足。黛玉眼角微紅,卻佯怒道:“誰不許你來了,偏你是個心思玲瓏剔透的,自己先說了這些話。我哪裡說過不喜歡你說這些話,不喜歡瞧著你來看我的了?倒是你,這樣一說,我可怎麼是好了?”
說著,瓊鼻微皺,眼角的紅暈更深了兩分。
“我不管,如今我壞了孩子,你再不許三天兩頭地跑得不見了蹤影。他如今在我腹中,不說是我的孩子,將來也要叫你一聲舅舅的。你不疼他,還有誰來疼他?!”無視了身側裴子峻那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黛玉伸手便捉住了林澤的袖口,一迭聲地說:“我不管,我不管,縱是我嫁了人,卻仍舊是你的妹子。如今又懷了身孕,你豈有不來看我的道理?”
“姑娘說得正是了。”綠柔見他們兄妹二人眼角都有些泛紅的樣子,不免笑道:“大爺就是不能日日來瞧姑娘,也很該隔三差五地來陪姑娘說說話。夫人去得早,姑娘幾乎是大爺一手拉扯大的,怎麼在家時還好的一個人一般,可嫁了人反倒生分的?”
聽綠柔這麼一說,黛玉登時便更有底氣了。忿忿地瞅著林澤說:“正是這話了,哥哥從前在家時對我那樣好,可沒成想等我一出了門子,竟是理會都不理會了。反倒是我,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