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他倆大吵一頓。
桑夢資捂著面龐,叫冤不迭:“我又怎麼啦?好好的怎麼又動手打人?你……脾性未免有點不太合理!”
鐵蛋暗笑:“這小子可也□過厲害。”
心中頗感安慰。
只聽秦琬琬淡淡的道:“我就是這麼不合理,桑大哥你也莫要生氣,回房好好的睡上一覺,也就什麼事都沒啦。”
桑夢資前後搖擺一回,酒意又直翻上來,眯著眼兒,哄小�子似的柔聲道:“想你我情投意合,不如趁著今晚……嘿嘿……”
秦琬琬的語聲陡然變得冷峻無匹:“桑大哥,我一直敬你是個正人君子,所以才對你剛才的話不甚介意,小妹奉勸你一句,千萬不要因為今晚多喝了幾杯酒,而壞了你一世名節。”
桑夢資□了一口大氣,險把胃中的東西都□出來。
“什麼正人君子,愚兄這一生最不作興搞這一套。愛怎麼樣就怎麼樣,人生豈不快樂得多?”
愈說愈上勁兒,手腳跟著亂指亂舞:“賢妹呀,我勸你別再死心眼了,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當然愚兄算不上什麼花,不過,嘿嘿……我說賢妹呀,你看今兒晚上的月亮多麼的圓,本堡有一位專研生產之道的大夫,據他說,月圓之夜懷上的娃娃,將來一定最聰明、最漂亮……”
話還沒說完,又見房門一開,一隻拳頭老大不客氣的打在他胸口中央,直教他滾出三、四丈遠,不等他起身,房門又惡狠狠的摔上了。
桑夢資哼哼唉唉的站直身子,好死不死,恰正一眼瞥見鐵蛋躲在暗處偷笑,不禁暴跳如雷,嘶吼道:“你這賤貨!”
十指如鉤,狠命朝鐵蛋臉上剜來。
鐵蛋原本就比他強上一些,近日功力又大為增進,自將他這奮力一擊視同兒戲,右掌隨便一封,就杷他遠遠甩開,可正撞在秦琬琬的房間門板上,連人帶門一齊滾入房內。
秦琬琬並沒看見屋外情形,只當他出口罵自己“賤貨”,又破門而入,想要霸王硬上弓,那還忍耐得住,飛起一腳,踢得桑夢資肚皮打鼓一般響,反手掣出寶劍,往他脖子上一勒,咬牙道:“你想來硬的?本姑娘就陪你硬一硬!”
桑夢資鋒刃架頸,酒意自然減退了大半,但牛脾氣卻緊接著湧上心頭,冷笑道:“原來如此,原來他一直躲在這兒,怪不得你不給我好臉色看。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心裡在想些什麼,你一直都在喜歡那個小�尚,對不對?人家愈罵你、愈損你,你就愈喜歡人家,我愈是敬重你、愛護你,你就愈討厭我,犯賤!我看你才練過‘賤骨頭神功’,而且火候比那個鬼和尚還要高出好幾百倍!像模像樣的人你不要,偏要去喜歡那種人鬼兩不是的臭東西,犯賤!賤!賤!賤……”
秦琬琬氣得三魂六魄都著起火來,伸腳在他脊樑上狠狠踩了一下,尖叫道:“我就是喜歡他,怎麼樣?我就是犯賤,就是要喜歡他那種奇形怪狀的笨東西!你以為你英俊瀟灑?我看見你這種小白臉就噁心,噁心得想吐!哦哦哦哦,吐死我了!”
正罵個不休,忽一轉眼,卻見鐵蛋勾著脖子,畏畏縮縮的站在門邊,兩顆大鬼眼珠骨碌骨碌直勁亂滾,她不禁又羞又惱,狠狠一跺腳,跺得桑夢資的脊椎骨發出竹板片兒一樣的聲音,收回寶劍,狠命一頭穿窗而出。
鐵蛋被他一疊聲的“喜歡”弄昏了腦袋,兀自迷糊了大半日,一逕在心底狂喊:“真的假的?我的觀世音菩薩!”
好不容易收回心神,“哇”地大叫一聲,手舞足蹈,一個後背空心大斛鬥,翻上屋頂,緊緊躡住秦琬琬逐漸在夜色中消逝的背影,拔足狂追而去,不消兩三個起落,便已將距離縮至三丈左右,正想出聲叫喚,卻忽然膽怯起來,七思八想,只不知如何向她開口說話。
秦琬琬竟似不曉得身字尾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