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書硯邁著步子走到陸勻驍身邊,上下打量他,先問了句:“你沒事?” “沒事。”陸子皺著眉,臉上還有憤怒和不耐的餘味。 隨後,聞書硯才看向相撞的兩輛車。 黑色奧迪把星空灰特斯拉中尾部撞出一個坑,而奧迪的發動機蓋也掀翻起來。 根據兩輛車的撞擊方位,還有在地面留下的車輪擦痕,聞書硯視線落向路邊的停車場入口。 陸子的車應該是從那個方位猛衝出來。 按陸子的車技,屬實不應該,除非——故意為之。 聞書硯雙手落在西褲口袋中,掀眸問陸子:“怎麼弄成這樣?” 陸子覺得還是有點暈,他晃了晃頭說:“酒蒙子,報復-社會,攔了下。” 地上的男人被打得口鼻流血,但是也沒老實。 剛從地上坐起身,又想揮拳打陸子的腿。 聞書硯垂眸掃地上的人一眼,落在西褲口袋裡的手都懶得拿出來。 直接抬起一條腿,鞋尖抵住那人的胸口,稍一用力就把人踩倒在地上。 “老實點,”聞書硯此時說話嗓音沉穩,警告意味卻很足,“光天化日的,我不想收拾你。” 即使聞書硯沒怎麼用力,但是踩在人身上,好像要把人釘進瀝青馬路里。 地上的人抬起雙手要推他小腿。 聞書硯腳下又加了點力度,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說:“提醒你,別用手碰我鞋和褲子,我剛從家出來,不想再折騰回去換。” “你敢折騰我,我就折騰你。”聞書硯眸底幽冷,說話語氣寒森。 那人終於認命地老實下來。 不過聞書硯瞧著腳下的人目光渙散,表情也說不出的怪異。 “他可能不僅是喝醉那麼簡單,你覺得呢?”聞書硯問一旁的陸子。 一聽這話,陸子又去檢查了一下特斯拉的後座。 果然那,座位上放了四個大瓶子。 陸子從車裡撤出身來,回頭對聞書硯說:“靠,打氣了。” 天空的日頭曬人,聞書硯本來是急著回公司上班,此時腳上卻釘著個不安分的人。 陸子雖然看著完好無損,但是聞書硯能看出來他不太舒服。 畢竟當時那麼大的撞擊力,到底受沒受傷都難說。 而且,一看他那架勢就是撞車之後又跟人打了一架。 所以,聞書硯不能走。 司小鬱站在陸子身邊,從包裡拿出溼巾,扯過他的手,一點點把上面的血跡擦淨。 陸子便順從地由著她擦。 司小鬱仔細觀察著,還好,手上沒留下外傷,不然傷口與別人的血液混淆,也是一種危險。 聞書硯抬頭看了看刺眼的斜陽,從西褲口袋裡拿出手機,低頭點了幾下。 隨後就聽他不疾不徐地說:“這麼慢,喝下午茶去了?” 此時,聚在出事地點的人越來越多,幾乎人人舉著手機。 陸子去人群外圍轉了一圈,視線一一掃過他們的手機螢幕。 這些人會不會錄重點? “手機收了都別錄了,要彔彔地上那位,手機舉那麼高,錄誰呢?” 不過陸子這話一出,也沒幾個人收手機,倒是攝像頭往下壓了壓。 他一走回到聞書硯身旁,攝像頭又不約而同地提了起來。 這些好看的男女,在現實生活中並不會經常遇見。 聞書硯一通電話打出去,警車很快就拉著警笛,閃著燈到了。 車上先下來一個三十多快四十歲的男人,滿面嚴肅。 現場聚集的人太多,他走近才緩和些許面色,對聞書硯說話:“堵車了。” 聞書硯輕笑了下,“是麼,我剛從你們門口開過來,挺順暢。” “你一向開飛車,可不順暢。”那警察同聞書硯開了個玩笑。 聞書硯鬆開腳下的人,抬起下巴指了指陸子。 同警察說:“這位,是見義勇為的熱心市民陸先生,剛才救人時把頭撞了,現在還頭暈目眩,有需要他配合的麻煩您進度快點。” “醫院去晚了留下什麼後遺症,以後誰還敢見義勇為。” 警察看了看陸勻驍,又看了看黑色奧迪的車牌。 這車牌怎麼這麼熟悉? 一聽聞書硯說頭暈目眩,陸勻驍站在火熱的太陽下,直接藉著難受的勁兒靠到了車身上。 給司小鬱嚇了一跳,趕快扶住他的胳膊,“陸子,你怎麼了?” 聞書硯站到陸子身邊,“張警官,陸先生我先帶去醫院,這裡就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