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孃呢?定逸師太呢?他們總是好人了吧。
令狐沖道:“我要問你幾件事情。”東方仍不答,只聽令狐沖道:“我師父、師孃是不是你傷的?”東方直承道:“不錯。”令狐沖道:“定逸師太是不是你殺的?”東方聞言,向他看了一眼,直視著令狐沖,道:“我說不是,你信嗎?”令狐沖見她這般神sè,孤絕中似有掩不住的委屈痛苦,猶疑半晌,終於心中不忍,緩聲道:“真的不是你,那麼天下還有什麼人會那樣的武功?”
東方此刻已略猜到令狐沖以為自己殺了定逸師太。定逸死了麼?怎麼回事?東方心中暗歎,道:“天下武功千千萬,殊途同歸的多了,怎見得就是我殺的?那老尼姑來勸我下山,雖然羅裡囉嗦,但我看她還算順眼,好端端我為什麼要殺她?”
令狐沖聽她這般說,已信了大半,微放下心來,心想:“不是東方,那麼多半便是左冷禪了,他並派不成,便要殺定逸洩恨。”這般想著,已將手中的劍放下,問道:“你的傷怎麼樣?”便上前伸出手去yù扶她。東方揮開他的手,道:“不要你管。”令狐沖柔聲道:“我怎麼不管,你救了我不知幾次,如今我也要救你。不知恆山派的人現在何處,我一定尋天香斷玉膏來給你治傷。”
東方仍怒道:“我不要你那麼好心,我救你也不必放在心上,你這樣對我,只當我沒救過你。”令狐沖知她是氣自己誤會她,她這樣生氣也是太在乎自己的緣故,想起往rì在一起的情誼,那rì雪狼山洞中的相擁許諾,心中只覺得平和喜樂。只是有一節,她竟是魔教教主,而自己又答應定逸師太出任恆山派掌門,一個男子做尼姑庵的掌門已經足以讓天下人笑掉大牙了,若是這個恆山掌門再和魔教教主相愛,只怕要天下譁然了。然而便是這樣又如何?世人只道東方不敗是大魔頭,我令狐沖只知道東方白是一個灑脫、隨xìng又可愛的姑娘。
東方見他沉默不語,神sè忽憂忽喜,忍不住道:“你發什麼呆,在想怎麼殺我是不是?”令狐沖卻扶住她,正sè道:“東方,你多次甘冒大險救我xìng命,這次又為了我捨身靈鷲寺,我便是死一千次一萬次也難報萬一,更不要說殺你。那一rì在雪狼山洞中,你說自從遇見我就像跌進了深深的湖水,你並不是跌進了深深的湖水,而是深深跌進了我的心裡,不知什麼時候,我的心底只有你,推不開,躲不掉,不管你是誰,什麼身份,我只知道你永遠都在我心裡,你是董方伯,也是東方白,我只希望有一天我們能夠每天都在一起,一起喝酒,一起舞劍,一起遊山玩水。”
令狐沖這番言罷,東方瑩瑩的眼神望著他,只覺得這一刻自己的心,像是懸了許多年終於放下了,那是從來沒有過的安心和快樂的感覺,原來這便是愛情。東方道:“我是東方不敗,你是名門正派,你要每天和我喝酒舞劍,你不怕人說你和邪魔歪道為伍嗎?”令狐沖微笑道:“反正我令狐沖在人眼裡一貫是個無行浪子,如今更是臭名昭著的華山棄徒,別人愛怎麼說便怎麼說,我偏愛和邪魔歪道一起喝酒舞劍又如何?”令狐沖雖笑著,但說到自己是華山棄徒,心中終不免一痛,師傅若知道自己和東方在一起,只怕再也不會原諒自己了。但自己已對東方情深,不論如何總不能負她。師傅那邊只有慢慢再想辦法。
東方便淡淡笑道:“舞劍,你覺得你現在劍法比我好嗎?”令狐沖道:“論劍法我不一定有你好,但喝酒我一定比你好。”東方揚眉道:“那可不一定。”令狐沖笑道:“改天不妨一試。”東方道:“好啊,怕你麼?”環顧四下,忽道:“咦,剛才你那麼兇,現下說要和我在一起,便和我在一起,世上有這麼便宜的事嗎?”令狐沖聽她這麼說,便扶她起來,自己躬身一揖道:“是我誤會你啦,在這裡給你賠不是!”將劍一橫,劍柄遞與東方,微笑道:“你是不是很生我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