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表少爺想是真有些累了,漫不經心的什麼也沒察覺,只聳聳肩道:“除了風花就是雪月,實著的紈絝子弟,出手也大方,繞這麼一上午送了我一枚碧璽扳指、一個金鎦子、一串孔雀石的佛珠,還有一對虎皮玉的護身玉璜——回頭我就賣到你們家玉鋪子裡去,你讓掌櫃的給我個好價。”
“怎麼,不留著自己戴?”白二少爺坐過去,從表少爺手裡將他正拿著把玩的碧璽扳指接過去細看。
“一臭爺們兒送的我戴它做什麼,還不如賣了銀錢來的實惠。”表少爺哼著,眼睛衝著羅扇一瞟,“要戴就只戴漂亮姑娘送的,最甜不過女人香……”
“嫂子不是送過你一支雞血石的簪子麼。”白二少爺狀似隨口地道,但羅扇斷定這傢伙絕對是故意的。
“甭給我提她!”表少爺果然把臉一拉、眼一瞪,“那簪子一併送到你們家玉鋪裡賣了!賣得的錢賞莊子裡所有挑糞夫喝酒!”
“銀盅,”白二少爺立刻接了話,“去跟李管事說一聲,過幾日讓莊子上所有的挑糞夫到院子門口給表少爺磕頭。”
銀盅剛端了切開的檸檬進來,聞言放下盤子又應著出去了。表少爺見被白二少爺算計了一筆錢去,好氣又好笑地抬腿踢了白二少爺小腿肚子一腳,隨手就拈了一片檸檬往嘴裡放,白二少爺不動聲色地看著他,和羅扇雙雙見證了一個人的臉是怎麼從一塊展展脫脫的人皮皺成一坨抹桌布的。
“——他大爺的!——酸死爺了!——啊——嘶——酸!酸!啊——”表少爺一把扔了剩下一半的檸檬片,一手捏著自個兒兩腮一手去拿茶杯,咕咚咚一氣兒喝乾,還是酸,又把白二少爺杯裡的茶喝光了,這才咂著嘴拼命嚥著被酸出來的口水瞪向袖手旁觀的白二少爺:“你小子!知道這東西酸成這樣還陷害我是罷?!”
白二少爺邊給他杯中續上茶邊慢條斯理地道:“我只是不知道這東西究竟能酸成什麼樣兒罷了,恐方仕達故意誇大其詞,經由你這麼一試,看來他倒所言非虛,我們卻是不能幫他這個忙了,著實可惜,否則拿下他不成問題。”
表少爺恨恨地再次將茶一飲而盡,扯過旁邊桌子上羅扇做的桂花糖放進嘴裡,噙了一會兒才道:“這是方老頭家種的?他想起什麼了要種這個?打算幹什麼用?”
白二少爺便將上午與方老爺的對話簡單複述了一遍,末了道:“有了杏仁露的方子,如果我們再能想個法子幫他解決他園子裡那幾百畝的酸果子,與他簽下糧食契約也就十拿九穩了,不知表兄你有沒有什麼好法子?”
“這會子倒記起我是你表兄了?”表少爺瞪他,“自小你就這混樣兒,每次幹了虧心事嘴兒就甜得不行——少來這套,哥哥我從小到大吃你虧吃得還少麼?!我是沒有什麼法子,總不能賣一斤酸果子再搭人二斤白糖罷?還是另找別的由頭尋求同方老頭合作罷。”
白二少爺望著窗外陷入思索,一時聽見香爐蓋子響,轉過頭去見羅扇正往裡添香,便道:“小扇兒,這東西你有法子將它用到菜餚裡麼?”
羅扇一早拿定主意,只要沒人問到自個兒頭上,就一聲不吭保持低調,否則她可真沒借口解釋自己是怎麼識得這種水果的,如今白二少爺問過來,也只做出一副謹慎的樣子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