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惜與群臣相峙的決心,讓我心頭泛起了涼意,若非愛之深,怎會如此?
若非誓死要那女子,又怎會半分不肯洩露她的身份?
可是這行為中,總覺得有不對的地方,讓我猜測不透,想不穿。
南宮舞星終究不再是當年的那個純真孩童,面對著滿朝文武的跪下請願,他只是輕飄飄的微笑,“朕知道你們會以這樣那樣的理由來阻止,朕也不想做一個留下千古罵名的帝王,終究朕是男兒身,會有隱退後宮生子之時,難免出現妻掌政之時,選一良妻才是上策,大家不妨將名單擬好,註明保薦人為誰,讓朕一個個挑選如何?”
他突然的鬆口,讓所有人都長出了一口氣,有些人的臉上已經浮現出了喜悅的神情,如同打勝一場仗般。
性子急的已經趕緊邁步,“臣保薦……”
南宮舞星手一抬,阻止了她下面的話,慢悠悠的開口,“朕有言在先,不會讓外戚掌權,未免干係,選定之人的保薦人必須立即告老還鄉,其家九族三代不準有人入朝為官。”
這一句話,滿朝皆驚,門外的我連連點頭。
若不是他別有目的,這一句我就會叫好了,絕,太絕了。
這些人急匆匆的保薦這個,推薦那個,不就是想給自己某些好處麼?南宮舞星冠冕堂皇的一句話,足以讓所有人都閉上嘴巴。
告老還鄉,九族三代不得入朝為官,確實是防止外戚的不二辦法,看那些一個個蒼白慘痛的臉,誰敢說他不對,說了就是有外戚干政的嫌疑。
他從袖中抽出一卷黃綾,“禮部尚書,既然你不會擬旨,那麼我已擬好了,印鑑業已經蓋上了,三日後是黃道吉日,那時候宣旨吧。”
手一拍皇座,精巧的小匣從裡面彈出,他將黃綾布放了進去,低語微笑,“沒有人反對了吧?也沒有人保薦了吧?那麼朕就按規矩,將這立妻聖旨供在皇座之上了!”
“如果我說,我反對呢?”聲音,在偌大的殿堂中迴盪,久久飄動著,我邁著腳步,從容的踏入殿堂中,“臣任霓裳有人保薦,甘願告老,永不入朝!”
任霓裳的保薦
“啊……”南宮舞星忽的站了起來,身體一晃,滿臉盡是驚訝之色。
我揚起頭,與他對視了片刻,忽然一撩裙子,單膝跪倒在地,“臣任霓裳參見皇上,願以拱手三軍主帥之位,保薦一人。”
“你……”南宮舞星的面色變了,只一個字,便再也說不下去了,站在那,呼吸忽然變的急促起來。
而我的身後,漸漸傳來各種小小的鬆氣聲,我偷眼看著身邊的三位王爺,幾乎看到同時長喘一口氣的動作,三個人近乎是用看到了救星的眼神瞥了我一眼,南宮舞輝更是狠狠的嚥下一口口水,警戒著的身體也軟了下來。
南宮舞星的面孔上神色有些難看,似是問我似是自問,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底氣,“你也有人保薦?”
“是!”我的聲音很沉穩,重的足以讓所有人聽見,“皇上不是說,朝中大臣均可保薦嗎?任霓裳雖然常年在外,極少入朝,卻也算是御駕前的臣子,當然也有資格保薦,不是嗎?”
不卑不亢,明眼人一聽就能清楚,我根本不是來玩的,而是真真正正選擇與皇上對著幹,我那句反對更不是隨意所說,而是決意要做群臣的領頭人,反對南宮舞星自己選妻。
抬起目光,看著南宮舞星不斷變換著的表情,我聲音鎮定,“皇上,對不起!”
在對視的目光中,我彷彿看穿了他的心思,看懂了那雙眼中想要訴說的情懷,記住了那雙眼中此刻的傷痛。
——為什麼會這樣?你不是答應了我嗎?
——當初我們一起鬥群臣,我們是彼此最好的依靠,可是為什麼你卻站在他們那一邊?留我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