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那不知道你學的是哪家醫,又是哪家術啊?”
聽到顧元嘆這帶有考究的問題,趙恆譏笑道:“天地玄黃之醫,萬法。lun回之術。”
“呵呵,真是好大的口氣。”
“你這個黃口小兒也敢來和我論醫術,你的口氣豈不是更大?”
聽到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在那裡爭論了起來,謝南煙不僅沒有幫著調解兩句,反倒退後了一步,目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她父親出事後,一直是這個趙恆負責治療的。知人不知心,今天她才豁然發現,她父親分明引進來一條養不熟的白眼狼,以最大惡意去揣度,她父親傷勢久久未愈,跟這個趙恆不無關係。
而今天剛來的這位“針到病除”,不管他實際醫術如何,起碼理論知識看起來很豐富,跟趙恆爭辯一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起碼給一潭死水的謝家引來一汪清泉。
還有一個連她自己都不願意承認的目的。萬一她父親真的不行了,這個針到病除幫她攪合一番,說不定以後能拿到更多好處。
這邊顧元嘆聽他說自己是黃口小兒,頓時冷笑了起來,“天地之間,**之內,一切均不離五之數,人與之相對,同樣有五種人,你想聽聽是哪五種人嗎?”
趙恆四十歲以前一直生活在大山裡,那裡交通不便,人煙罕至,他連學都沒上過一天,一身醫術全靠祖父輩言傳身教,再經過自己多年摸索才形成的一套治病理論。
在這樣的情況下,你跟他談醫術上的理論知識,他上哪知道?此時下意識的問到:“哪五種人?”
“太陰之人、少陰之人、太陽之人、少陽之人,還有陰陽平和之人。”
不等他問,顧元嘆繼續道:“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你就是第一種人,太陰之人。像你這種人表面謙和、心地像是很柔和的樣子,實則貪小利而暗藏賊心,見到別人有榮譽便反感氣憤,心懷嫉妒,無恩無義。”
隨著他針針見血的話語,趙恆臉上的肌肉都扭曲了,自然下垂的雙拳狠狠一握,發出“噗”的一聲脆響。
“說完了嗎?”
顧元嘆很誠實的搖搖頭,“沒有。像你這種太陰之人其實有病,體質多陰而無陽,衛氣執行緩慢,陰血濃厚,陰陽不能調和,筋爆而皮厚,需要用洩之訣的針法才能治療。”
身後的謝南煙聽得面容扭曲,要不是父親還躺在病床上,她非笑出聲不可。
她不懂醫術,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像顧元嘆說的有五種人,但他指桑罵槐的意思卻聽得清清楚楚。
太陰之人?表面謙和?貪小利而暗藏賊心?無恩無義?筋爆皮厚?
這一句句誅心的話、可不就是說的趙恆嘛,偏偏他還表現出一本正經的樣子,讓人連說他指桑罵槐的理由都找不到,實在是太絕了。
這邊的趙恆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胸口劇烈起伏,那雙鷹眼死死盯著顧元嘆,裡面泛出幽幽寒光,彷彿一頭隨時會擇人而噬的猛虎。
“這麼多年,你是第一個敢這樣和我說話的人,你膽子可真大。”
顧元嘆已經感受到他身上危險的氣息了,心裡暗暗戒備,同時緩緩執行靈柩經,而面上則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你不是醫生嘛,我有沒有瞎說難道你不知道?”
近距離之下,看著顧元嘆那副“我沒騙你,我說得是事實”的表情,趙恆眉頭微微皺起,心裡竟然開始疑惑了起來,“難道我真是什麼太陰之人?”
顧元嘆趁熱打鐵道:“一般太陰型的人,膚色大多深黑無光,身體高大,可是卑躬屈膝、故作姿態,而並非有佝僂病。”
身後的謝南煙一下沒忍住,“嗤嗤”笑了出來,這一笑頓時把趙恆給笑醒了過來,“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