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幢樓名義上是國有資產,但實際上建於上世紀五十年代,使用年限已經很久,再經過這次地震的嚴重破壞,現實的情況,已經是兩幢搖搖晃晃的危樓了,而且在這種地震頻發的特殊時期,時時刻刻都在直接威脅著下面六家住戶,二十多個人的生命財產安全。”文漢亭的徐徐說到這,點燃一支菸,抽了兩口,才接著說:“所以,當務之急,是儘快消除隱患。” “理倒是這個理,”李富貴也是一臉的嚴肅,“程式不到位的話,是要被追究責任的。” “莫非咱們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文漢亭環視一圈眾人,將目光聚攏在洪炳遙的身上:“洪書記,你的意見呢?” “還是按程式來吧,”洪炳遙語氣很是柔和:“國有資產那怕是放在那爛了,壞了,垮了,是一回事,如果不經評估,人為損壞的話,這責任可就大了。這兩幢樓,雖然破舊,建築面積也近三千個平方,追究下來,也我們也承擔不起。我的意見,在程式沒有報批之前,我覺得還是先安排好防範措施。” “明明都已經是危樓了,還怕這怕那的,”劉煒明有些不屑的看一眼洪炳遙:“真倒下來,即使人沒事,那六戶老百姓的損失誰管呀?” 劉偉明的話,使眾人都沉默了,相互打量著,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壓抑起來。 正在這時,掛在棚頂的白熾燈開始劇烈的搖晃起來,棚子也隨著不住的擺動,坐在棚子裡的人稍稍的一陣燥動後,許是這兩天,這樣的場景徑歷的多了,也不再驚慌,或站或坐著,任身體隨著搖擺,耳朵裡聽著棚子中,四處傳來的“咯吱咯吱”聲。 六七秒後,大地又復歸穩定。這時候,大家才不約而同的起身,走到棚子外面,傾聽著四周的動靜。 夜風依然習習的掠過,半個昏昏黃黃的月亮,也難以透穿層層疊疊的山脊。遠處半山的燈影裡,人影穿梭。對面和小街上,不時傳來粗獷男人和尖利女人的呵責聲、咒罵聲。 “領導們都在啊!”隨著一個溫潤的中年男聲,兩個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男人,從遠處走了過來。 “哦,是郭校長和劉校長呀,”王洪財見到來人,便率先招呼著:“你們怎麼過來了?” “來了正好,”文漢亭朝二人點點頭,對眾人說:“走吧,繼開會,正好郭校長他們來了,也聽聽他們的意見。” “郭校長,你們過來,是有什麼事嗎?”待大家坐下,文漢亭問。 “唉,可咋整呀,”郭校長嘆口氣:“剛才又震了一次,那兩幢樓,東面的房蓋垮了半個,西面的房垛也塌了。看著,隨時都要倒的樣子。下面的幾戶人家也嚇死了,都跑來找學校。樓倒下來,要是把那幾戶的房子埋裡面,可咋整呀!” “學校的校產屬國有資產,鄉上也無權處置呀,”洪炳遙待郭校長說完,便接著說:“按程式趕緊上報國資局,同時做好防控措施,絕對不能出現人員傷亡,只要人不出事,都好辦。” 郭校長望著他,眉頭不經意的皺了一下,仍是面帶微笑:“真要是樓倒下來,把人家的房子壓在裡面,可咋整呀?” “那,那,也是……”洪炳遙吞吞吐吐了許久,終是什麼話也沒說。 “是這樣,我說一下個人意見,”過了許久,見大家都沉默不語,文漢亭只好開口道:“校舍屬於國有資產這沒有錯,但是這兩幢樓的現狀,已經嚴重威脅到了下面六戶二十多人的生命財產安全。這個特殊時期,我覺得應該把這二十多人的生命財產安全放在首位。對這兩幢隨時都有可能倒塌的危樓,越早處理越好。” 聽文漢亭說完,大家頓時交頭接耳起來。 “就是的,房子這次震的,誰還敢叫用。” “遲早都要拆,還不如早點推倒,免得亂倒下來,那幾戶跟著遭殃。” “要是追究下來,誰敢負責呢?”喜歡鄉長()鄉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