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偉明剛出去不一會兒,就和那個腆著個小肚子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你就是文鄉長吧,你好,”那人一進來,就苦笑著走上前,伸手給文漢亭,“我叫黃蒲峰,是林產品公司的員工。” “坐吧,”文漢亭和他的手輕握了握,淡淡道,“你看今天這個陣勢,這樹你們公司怕是買不成了?” “早知道這樹是原來廟裡的,說什麼我們也不會買的。當時,你們洪書記說,那是原來茅坪鄉政府的,那個段支書也說是集體的,茅坪鄉政府撤銷後,樹在他們村地界,就屬於他們村所有,洪書記也同意,我們公司才買的。誰知道會搞成這樣?” 文漢亭:“這裡發生的事情,你們公司知道了嗎?” 黃蒲峰:“我已經給我們徐總彙報過了,我們徐總也認為,事情只有到此為止了,只能自認倒黴吧。”然後就說起了這件事的始末。 原來,在五天前,洪炳遙和他們公司的徐總,在酒桌上相認,還是初中的同學。酒後,兩人去公司喝茶,見公司的兩輛車,滿拉兩車購買的銀杏樹外運,就說起朱家河這種樹多的很。我們早就聽說朱家河的樹源很多,前幾年,也上來談過,都沒有成功。現在正好,有洪書記在這鄉上做書記,兩個相談甚歡。他當時就聯絡了段支書,第二天還上來看了樹,黃蒲峰也來了。就在段支書家裡喝的酒。合同當天就簽了。直徑一尺五,付了一萬五千元。當時也沒有人說這樹是原來廟裡的,段建國也信誓旦旦說,讓我們只管上來挖樹,這裡的事情由他搞定。哪曾想會弄成這個樣子? “那你們公司,現在是什麼意見?”文漢亭聽他說完,問道。 “樹肯定是買不成了,把樹款退給我們,還有今天的機械和人工費,徐總說我們也認一半,五千元,一共兩萬元。拿了錢,我們就走回去。” “啥?”劉偉明一聽,立馬就叫嚷起來,“誰拿了你們的錢,你們去和誰要,還損失,這損失是誰造成的,你們就去找誰去。” “你這個人咋不講理呢,洪炳遙是不是你們鄉書記?合同是他籤的吧,錢也是給他的。現在合同無法履行,還不都是你們隱瞞事實造成的?”黃蒲峰也是毫不示弱的爭辯道。 文漢亭擺擺手,制止住作勢還要繼續爭執的兩人,剛要開口說話,王文軒,王洪財陪著張老頭和李正走了進來。文漢亭只好站起身,請張老頭坐下,又親自給張老頭泡了杯茶,這才坐了下來。 張老頭看著文漢亭完全是一片誠意的為自己沏茶,毫無刻意迎合的意味,在心裡面不禁暗暗點頭。 “張大爺,請用茶,”文漢亭笑著招呼,“你給說說這樹的歷史吧?” “文鄉長客氣了,”張老頭眯笑著,一雙精明犀利的老眼,此刻滿含撫慰,“聽說昨晚一點多了,你還在茅坪忙碌,今天又早早過來,這都下午四點多了,中午飯還沒吃吧?” “沒什麼,不急,”文漢亭苦笑笑,只好應一句。 “這棵白果樹,據我們原來的廟志記裁,是道光二年,當時的譚和尚初始主持山神廟時所植,”張老頭像是陷入了塵封已久的往事裡,一邊徐徐啜著茶,一邊娓娓道來,“譚主持六十八歲時,在此樹下坐化圓寂。我侍奉廟事時,每逢四時祭祀山神,也會同時祭祀此樹………”喜歡鄉長()鄉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