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和馬樂平的爹媽是一個村的,兩家離的也不是很遠。此刻的曲建國早已經是醉的神志不清了,對於自家女人的話,只是抬起呆呆痴痴的三角眼眼,望了望,又將頭耷拉到桌子上。 “黃嫂子,是怎麼個事,你說清楚點。”馬樂平走過來,看看曲建國,關切的對女人說。 “噢,是狗娃子呀,”女人抬眼見是馬樂平,狠狠的剜一眼曲建國,雙手抓住馬樂平的手:“你幫幫嫂子吧,你看看你這哥,又是醉的一踏糊塗了。” “你別急,別急,”馬樂平扯過椅子讓女人坐下,自己也坐下:“出了什麼事,嫂子?” “就是曲波和曲萍兄妹倆,這不,一地震就從學校回了家。回家也不省心,天天在家裡打鬧。昨天又不知道為啥,本來是叫兩人去山上點木耳,去了不久,曲萍卻氣呼呼的回來了,我問她哥呢,她說,哥打他,她就回來了,她哥一個人在山上點。我也就沒有管。昨晚上天黑了也沒有回去,我和曲萍去山上找,工具扔在哪裡,人卻不見了。曲萍說,上午她們倆幹活時,他哥說起過,很想他舅舅,可能是去他舅舅家了。我也就沒有管,和曲萍回去了。早上起來,心裡慌慌的,我就讓曲萍去他舅舅家,去看看曲波到底在不在?曲萍到舅舅家,曲波不在哪。她舅舅說,昨天曲波根本就沒去。曲萍和她兩個舅舅又到兩個姨家,還有曲波的幾個同學去找,都沒有見過曲波。又問了我們村住在路邊的人家,都沒見曲波出過村子。半大個小夥子,這都一天一夜了,怎麼連個影子都沒見了,這可咋辦呀?狗娃子呀,你看看你哥,這個慫樣子,你幫幫嫂子,給嫂子出個主意,可昨辦呀?該不會是被態瞎子………”沒有說完,女人已經是淚流滿面,嗚咽著說不出話了。 “前不久,聽人說,我們這山裡還出了金錢豹呢。”吵鬧嚷嚷的大廳裡,早已經安靜下來,聽著女人訴說的人群中,不知道是誰這麼說了一句,聲音雖然不大,卻也很清楚的傳入每個人的耳朵裡。 正在抽泣的女人一聽,身子一軟,就朝地上滑溜下去。幸好馬樂平就在旁邊,趕忙抱起女人,放在一把靠椅裡。 “馬鄉長,”文漢亭走過來,看一眼女人,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靜靜的看著馬樂平。 “我們過去說,”馬樂平點點頭,明白了文漢亭的意思。叫過兩個女幹部來,照看著女人。拉著文漢亭,又叫過王洪財和劉偉明,一起走到吧檯裡。 “麻煩了,”剛坐下,馬樂平就皺起了眉頭:“老曲家住在半山腰上,出他們村,也就下山沿河的一條路。住在路邊的人家,也有十多戶,真要沒人看見這娃出村的話,八成是這娃還在山裡。王書記,劉鄉長,你們認為呢?” “我也是這麼認為。”王洪財一臉鄭重。 “該不會迷路了吧?這些娃自小都在山裡面轉,按說是不會的呀。”劉偉明疑慮重重。 “也不是不會,”馬樂平一邊說,一邊拿過紙和筆,在上面畫著:“你們看,老曲家在這,東面南面北面都是老林子山,沒有人家,只有西面一個出村口。這些娃,雖說自小生活在哪裡,可也都是在大人的眼皮子底下。最怕就是這些半大小子,大人也不怎麼管了,自個也大了些,就有些自以為是,那知道山林裡的危險?這娃十有八九是迷在林子裡了。整整一夜,唉。”馬樂平放下手裡的筆,嘆息一聲。 “這曲波今天多大了?”文漢亭問。 馬樂平:“今年上高一,十六七歲的樣子。” “我說個思路,你們聽一下,”文漢亭拿過馬樂平的那張紙:“按照你們的分析,我們現在,就確定曲波迷在了這片山裡。他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也有一些山區生活的經驗,也學過一些簡單的地理知識,他應該不會亂來。這麼久的時間,還不見人,你們在山區工作多少,他最大的可能,會出現什麼狀況?”喜歡鄉長()鄉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