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夏走過來,也不說話,只是將翻開的電話記錄本交給他。 接過記錄本看了一下,有縣委縣政府包鄉和分管領導的,也有地質,應急,救災辦的這些職能部門的,都強調的是同一個事,全市各縣區都出現了動物異常現象,要求站在政治的高度,做好今晚的群眾工作,要破保每一個人都要從屋子裡撤出來,安置在安全空曠的地方過夜,認真做好抗大震防大災的各項工作。 “這咋整呀,鄉幹部裡的男同志都跟王書記馬鄉長他們去老曲家幫著找人去了,”李富貴愁眉不展的說道:“剩下的都是些女同志,也派不下去呀。” “這個時候,派幹部下去幹啥?”文漢亭不解的問了一句,也不待李富貴回答,便接著說:“是這樣,李書記和劉鄉長你們分別給東邊和西邊的五個村打電話,通報情況,安排好群眾撤離工作,李夏你給中間的六個村打了電話。告訴各村,這是死命令是政治任務,晚上九點前,由各村支書將落實情況,親自向我彙報。” 話一說完,李富貴和劉偉明就掏出手機,走向旁邊打電話去了,李夏也一溜煙跑進辦公室,不一會又抱著電話機跑了出來,將順出屋外面的電話線插上,也開始打起電話。 回頭看看,院子裡僅剩下四五個女幹部,這個時候,也不再安慰婦聯主任,只是呆愣愣的看著文漢亭,面露驚異。 “趙小梅,”文漢亭喊一聲,正和女同志們站在一起、文文靜靜的趙小梅,竟像是被猛拍了一掌似的,身子一顫,被身邊的女同事輕推了一下,自己才急急忙忙的走過來。 趙小梅:“文鄉長。” “走吧,跟我去學校一趟。”文漢亭對她吩咐了一句,就邁步朝外走去。 來到學校,剛恢復開課兩天的學生們,已經全部在操場上集合起來,顯然已經是接到上級教育部門同樣的通知。 “文鄉長你過來了,”校長郭恩建見文漢亭過來,謊忙帶著兩個副校長迎了上來。 “學校是怎樣安排學生的?”文漢亭對幾個人輕輕點頭示意,算是打了招呼,也不客套,直接問道。 “接到教育局的通知,已經是下午五點了,也來不及通知家長,將學生領回去,”郭校長顯然也是心裡沒底,“三百多學生呢,都集中在學校,現在,只有先按班級集合在操場上,只是,只是……” “有什麼問題和困難直接說,我們共同想辦法,”文漢亭一聽,眉頭也不禁皺了皺。 “你看這學校的後面,就緊挨著這麼陡峭的大山,要真的像通知上說的那樣,這山垮下來,別說學校,恐怕整個朱家河都沒有了,”郭建恩一臉的焦慮:“可一時之間,我們真不知道,要把這三百多娃娃,安頓到那裡才安全些?況且,這種天氣,後半夜還是很冷的,三百多學生呢,可咋整呀!” “真有說的那麼嚴重嗎?”帶著深度近視眼鏡的羅副校長,手指將眼鏡往上推一推:“地震的預測,我只知道,以前的精確範圍,也在三十年左右,現在的科技,已經發展到,把預測精確提高到二十四小時了嗎?” “羅校長,什麼時候了,還說這種話,你是什麼意思?”郭校長聽了,不滿地輕斥:“上面能這樣要求,必然有這樣要求的理由,咱們的工作,是如何抓好落實,不要在學生面前亂髮牢騷。” 羅副校長聽了,圓睜了兩隻一條縫似的小眼,還要反駁什麼,看看文漢亭,又看看面前黑壓壓的學生,吧唧吧唧兩片薄唇,低下頭,終是什麼也沒有說。 “這樣吧,不管後面會怎樣,咱們還是盡力把眼前的事做好,”文漢亭走到羅副校長身邊輕拍他一下,望著郭校長:“把學生們帶到前面,地管站的院子裡,那個院子夠大,後面有七八百米才到山根,那裡的山不大,山勢也緩,你們看呢?” “我們剛才也想到了那個地方,也讓老師去看了,”郭校長不待文漢亭繼續說下去:“院子夠大,把學生全集中過去沒有問題。就是門一至鎖著,進不去。那是縣地方道路管理局在修路時候圈起來的,路修好後,快二年了,一直鎖著,也不知道找誰。” “這個你們就別考慮了,我來解決。時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