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月沒想到沈嬋兒現在還記得這件事,七少夫人的思維果然很縝密,她想了想,使勁咬住下唇,向左右看了看,輕聲對沈嬋兒道。
“奴婢不知道該不該說,也不知道說出來是不是又是一場禍,更不知道這個說法是不是真的。”
沈嬋兒看著她,從她緊張的表情上可以看出這件事非同小可,或許這件事跟這些事情都有關係。
“不妨說說看。”
荷月看著床上躺著的幼柳,道。
“七少夫人,你可知道我家主子二少夫人出自江左第一富商冷氏家族?名門望族,書香門第?”
沈嬋兒點點頭,荷月接著道:“奴婢一家都是冷府的家生子,因為奴婢跟著二少夫人進了南榮府,所以與冷府就斷了聯絡,但是家母卻是冷府的老僕人,也是冷府嫡出小姐的奶孃。”
沈嬋兒還是搞不清楚這些事情與幼柳有什麼關係,靜靜的聽著她繼續說,荷月在原地走了一圈,將聲音壓的更低道。
“可是就在嫡出小姐剛出生不到三月,嫡出小姐就不見了,冷府大肆尋找小姐,直到現在都毫無結果。”
沈嬋兒問道:“那麼二少夫人?”
荷月低頭與沈嬋兒耳語道:“二少夫人是庶出小姐,雖然是大小姐,卻非嫡出,冷府十分注重長幼尊卑,就算二少夫人排行老大,又嫁給了南榮府二爺,但依舊是庶出,遠遠比不上已經失蹤的嫡出小姐。”
沈嬋兒只覺得渾身一冷,猛然轉頭看著床上躺著的幼柳,道。
“難道……”
荷月點點頭,瞪著灼灼的目光,看著沈嬋兒道:“家母曾經說過,嫡小姐胸口有一顆桃花志,正好長在左胸口。”
沈嬋兒十分記得幼柳左胸口上的桃花志,難道幼柳真的是冷府的嫡小姐?那個睥睨江左的豪門?
沈嬋兒忽然想到,問荷月道:“這件事情還有誰知道?”
荷月搖頭道:“沒人知道,只有我們一家,家母知道嫡小姐一定是被其他夫人們偷偷送走了,所以對於嫡小姐身上的印記,絲毫不敢提起,就擔心遭到滅門之災。”
沈嬋兒轉頭看著她,荷月忽然眼神一亮,如醍醐灌頂,瞬間就想明白了一切,沈嬋兒也想明白了,荷月全家被殺這件事應該與幼柳的身世有關,那麼,這件事是獨立發生的,還是與府裡最近發生的事情有關聯?
為什麼事情越來越亂?沈嬋兒只覺得腦子裡很亂,連她自己都已經忘了一共發生了多少事情,一共有多少個疑點還沒有解決,她不得不坐下來,靜一靜,理清目前的思路。
先是五少夫人自縊而亡,後來又發生了四少夫人被殺,緊接著她就被按上了剋星的帽子,讓她寸步難行,剛開始本以為這一切都是衝著她而來,衝著她那個當家主母的位置而來,不過現在看來,似乎對方的目標更加遠大。
一共牽扯出了四個人,托克右翼谷王世子索托,二少夫人冷氏,三姨太閔氏,和早就已經“下葬”的朧月姨奶奶,現在又陰差陽錯牽出了幼柳的真實身份,以後還會牽扯出什麼?
自從被沈嬋兒察覺了身份之後,清俊就在府裡消失了,他走了之後下人檢查了他的房間,他什麼都沒帶走,也什麼都沒留下,只留下一張紙條,是給沈嬋兒的。
“看好俊兒,他活不長。”
沈嬋兒一直很納悶,這句話朧月也這樣說過,難道真的要像朧月一樣,將俊兒送上山去?難道南榮府裡這麼多精銳都沒辦法保護一個孩子嗎?
沈嬋兒咬緊牙關,站在視窗吹吹風,很多事情都像是獨立發生,但是直覺上又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這個局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她與南榮鋒好久沒有回府,南榮府裡有太多的高人,他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或許很多事情已經走上正軌,只待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