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兒之後,財政局就脫離了掌控。
但黃穎從上海追回來兩千多萬資金的事情,羅永年還是知道的,也明白這筆錢的來龍去脈,所以銀行的人一lù頭,他就讓人sī下給點撥了兩句,去找張書記,不然的話,那錢還是沒指望,而且還得跑快點兒,否則也撈不著。
銀行的人鼻子都靈得跟德國黑背似的,那麼大一筆資金轉過來,立時就像聞到腥味兒的貓,追到政fǔ這邊要錢來了,前段時間周安縣政fǔ一下子賴掉了信用社好幾年積攢下來的貸款,而且有理有據,nòng得信用社不少人都跟著倒了黴,幾家銀行的人就有些發máo,都知道氮féi廠倒閉的事情,琢磨著是不是那兩千萬也完蛋的時候,忽然有了這個訊息,自然是誰都不想放過,而且,因為信用聯社的前車之鑑,銀行針對政fǔ和國有企業的貸款都進行了重新稽核,以前放出去的貸款也都在集中往回收,一下子讓很多縣裡的企業都曝lù出了問題。
可以說,張楓的餿主意警醒了銀行的同時,也把縣裡集體企業當中積攢的很多問題給引爆了,資金鍊出現問題之後,許許多多平時看不到的問題都遮掩不住了,一石jī起千層làng,真不知道讓縣裡財政甩掉包袱的這個主意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
羅永年能想到的事情,張楓又怎麼會想不到,況且才在會議室跟徐元、譚靖涵討論過這個問題,所以李觀魚一說銀行的人找來了,他就猜了個七八成,要知道,他上任以來,還從來沒有見過有銀行的人上門呢,彙報工作?哄鬼去吧。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李觀魚剛把姜暉打發走,農行和建行的人先後都來了,李觀魚這才知道有些不大對頭,心裡把姜暉罵了個狗血淋頭,他們倆還是中學同學呢,***就敢給他埋坑,沉著臉打發走這幾個要債的,李觀魚轉身抓起電話就給姜暉打了過去,張口就罵開了。
姜暉與李觀魚是中學同學,大學卻是恢復高考之後才讀的,畢業後進了銀行,如今hún到信貸部的主任,實際上也就是個股級的小幹部,想要見縣委副書記,那要差著一大截子呢,他來之前壓根兒就沒想著能見到人,就是晃一下,讓領導知道他來過就行。
不過等他到了縣委這邊才知道,昔日的老同學如今已經hún出了名堂,成了縣委張書記的秘書,姜暉腦子裡也不知道咋想的,就糊nòng了李觀魚幾句,他心裡本來是不怎麼看得起這個昔日的老同學的,見李觀魚比他hún得好,心裡就有些不平衡。
兩人原本的關係並不錯,但開始工作之後,李觀魚因為叔叔的關係進了政fǔ,妻子也進了公安局,而姜暉卻只能在銀行當個跑tuǐ的辦事員,後來李觀魚的叔叔李修易因為競爭政法委書記落敗,隨後退居二線,李觀魚的境況便立即變了,成了與姜暉差不多的角sè。
最讓姜暉瞧不起李觀魚的,卻是李觀魚的老婆給人當情fù,而且先後被幾個人給泡了,姜暉內心裡面其實是一直垂涎李觀魚妻子的美sè的,得知此事兒後不知道用了多少手段,卻是始終都未能如願,越是如此,他就越是對李觀魚瞧不起,得知李觀魚忽然之間居然鹹魚翻身了,心裡便極度的不平衡,也不知道那根弦不對,居然糊nòng李觀魚給他通報,要見張楓。
姜暉來縣委之前,是先去了縣政fǔ那邊求見羅永年的,不過壓根兒就沒見到人,這並不奇怪,他求見羅永年的目的就是收貸款,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幾乎每天都會按時來一趟,雖然明知道不會有什麼結果,但程式卻還是要走。
而且姜暉已經mō準了羅永年上下班的規律,來的時間總是選在羅副縣長不在的時候,今天卻是得知財政局那邊有錢了,所以才打破了以往的習慣,在上班時間找到縣政fǔ這邊,羅永年雖然沒有見他,卻讓人透lù話風,想要錢,去找張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