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女人把沙曼抱的更緊了。沙蔓被她抱的有些喘不過氣來,難過地咳嗽了一聲。那女人忙鬆開了沙曼,沙曼這才看清了周圍的環境。
土炕、葦蓆、木頭的房梁、檁子,草編的頂棚,糊著窗紙的木格子窗。
這讓她想起了,很小很小的時候,跟著媽媽去鄉下姥姥家的老房子,那是民國的時候留下來的。
不會吧……
想到某種可能,沙蔓的眼睛頓時睜大了。
“蔓兒,你看看娘,娘在這。”粗布衣裳的女人用手在沙蔓眼前晃了晃。
沙蔓的眼睛再次緩緩的聚焦。
娘?這女人是她娘,欺負她車禍失憶嗎?
“蔓兒,”三張小臉一起擠到她眼前。最大的是個女孩子,不過十二三歲的模樣,梳著兩條辮子,頭髮發黃,眉眼卻十分清秀,旁邊那個男孩,比女孩要略矮一些,眉眼和女孩十分相像,還有個最矮的,虎頭虎腦小小子,對著她的臉吹氣。
“二姐,你說說話,以後我再不和你搶糖了,有好吃的都給你吃。”小小子道。
“我去告訴爹孃一聲,蔓兒醒過來了,省得他們跟著擔心。”一個男人眼圈紅紅的從女人身邊站起來,聲音沙啞地道。
“娘說要埋了蔓兒那。”女人抽泣著。
“二嫂說話啥時候有準兒了,別信她的,咱爹孃不是那樣的人。”男人轉身出去了。
天,方才幾個人說話的口音,完全是她姥姥家那邊的鄉音。這是怎麼回事,誰在跟她開玩笑?不可能的,她受傷了,爸爸媽媽和哥哥不會不來看她。
沙蔓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很疼。不是做夢,這是真的。
“不……”真的有穿越重生這種事,那麼她要穿回去。
沙曼晃晃悠悠地坐起來,鼓足勇氣朝旁邊的柱子撞過去。趁著還熱乎,她要穿回去。不過她高估了這個身體的力氣,低估了身邊大人和孩子的行動力。三個孩子在她前面形成一道肉牆,她又被那個女人抱在了懷裡。
“蔓兒,我可憐的蔓兒,都是娘不好。你別尋死,娘就是賣了自己個兒,也不再賣你了。”
沙曼在女人和孩子的哭聲中,又迷糊了過去。
這一家子境況雖然不是太好,但是穿的也算整整齊齊,竟然要賣女兒,這是怎麼回事?這個女孩是不願意被賣,自己尋了短見?
這樣的父母她不想要。
沙曼並沒有如願,她又再次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依舊在那鋪土炕上,來了幾波人看她,都很快的走了。她現在的頭腦完全清醒了,再也沒有了尋死穿回去的勇氣,而且有一些屬於這個身體的記憶慢慢地湧了上來。
這個小女孩名字叫做蔓兒,蔓是瓜蔓的蔓(wan;第四聲),今年只有十歲。這家人姓連,當家的是連家老爺子連方。連家老爺子和老太太周氏生了許多兒女,最後站下的就有四個兒子兩個女兒。
她的父親是連家老爺子的四兒子,名字叫做連守信,今年三十出頭,母親張氏,也是相同的年紀。她是老三,上面一個姐姐,叫做連枝兒,今年十四歲,一個哥哥,在連家排行老五,今年十三歲,她還有一個弟弟,只有七歲。
因為有個在外面做館的秀才大伯父,她這個鄉間小女孩也只大略知道,這個朝代以明為號,如今正是羲和二十一年。年號如此陌生,應該不是她在歷史書中讀到的那個大明王朝。
最重要的是,連蔓兒的死和大伯父一家密切相關,具體的說是大堂姐。
大堂姐今年十六歲,名字叫做連花兒。人如其名,生的十分美貌,又因為一直跟著她爹孃住在鎮上,一舉一動與鄉下的女孩子十分不同。有一次蓮花兒去縣城大姑家走親戚,不知怎地就認識了縣城一位宋姓富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