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說到何氏,也就絲毫不避諱。
“我就奇怪,她今天咋能出門了?”連蔓兒就道。
上房的人在老宅那邊安頓下來,這次連老爺子似乎下了狠心,將一大家子的人約束的很嚴,沒他和周氏的允許,都不讓出門。' ~'尤其像何氏這樣,特別愛串門子,說話嘴上沒有把門的,更是被嚴令不得出門。
“你爺今天早上帶著你大伯和你二伯出門了。”春柱媳婦就道。
“我爺他們出門上哪去,幹啥去了?”連蔓兒詫異道。
“聽說,是往老武家去要地租了。”春柱媳婦就道。
連蔓兒就點了點頭。按著這莊戶人家的規矩,這做佃戶的知道田地的主人家回來了,還正缺糧食,就該主動上門把地租給交了。但是武家兄弟自然是沒這麼辦。連老爺子這些人回來了,他們連面都沒露。
估摸著,這是她們家給的那些糧要吃光了,所以連老爺子他們終於想起要去要地租了。而且,既然大傢伙都回來了,那些地,明年也不能再佃了,得自己種了。
跟武家兄弟要地租,收回田地,只怕不會很順利,連蔓兒心想,可是這能怪誰那。
“嬸子,你照看這邊,我進去看看。”連蔓兒說著話,就往辦公間裡走。
挑門簾進去,就是一股熱氣撲臉。因為外面幾個灶的火不斷,這屋裡特別的暖和。連蔓兒一進屋,就看見何氏和張氏相對在炕上坐著。
張氏穿著鞋,坐在炕沿上,而何氏卻脫了鞋子,盤著腿,穩穩當當地坐在炕裡。
“哎呦,蔓兒哎,大侄女,快過來讓二伯孃瞅瞅。又俊了。”何氏看見連蔓兒進來,就誇張地笑道。
張氏看了連蔓兒一眼,眼神中有明顯的無奈。
“二伯孃,你咋有空過來?”連蔓兒只得淡淡地道。
“俺想你們了唄,這都多少日子沒見著面了。”何氏咧著嘴道,“你們現如今搬出來了,這大房子蓋的,就是門檻子高了,俺想進都進不去。今天好不容易,在這把你娘給堵住了。”
連蔓兒不由得暗自翻了個白眼,這個何氏,說話還是這樣不中聽。
“二伯孃,你這說的啥話。我們不敢招惹你是真。不只我們,別人怕也不敢招惹你。這也沒幾天啊,你就不記得把人家鎮上老鄭家兄弟幾個送進大牢的事了?”何氏這個人臉皮厚,跟她客氣、含蓄,只能惹自己生一肚子的氣,所以,連蔓兒也沒和何氏客氣,一上來,就說起了何氏害鄭家的事。
這件事,就是何氏不來找她們,她們還想著什麼時候得說道說道。好歹人家鄭家兄弟是幫她們辦事,就因為何氏這不著四六的,在大牢裡受了好幾天的罪。
見連蔓兒提起這件事,何氏臉皮再厚,也有些支吾了。
“那、那俺也不是成心的。就趕上了,後來,要是你二伯他們沒出事,那俺肯定說話,早就把他們給放了。”何氏辯解道。
“二伯孃你說話這麼管用,當時你咋不說。不是你叫喚來官差,把人給關進去的。你真有那好心,你一開始就不能讓人抓他們啊。”連蔓兒道。
“他二伯孃,人家鄭家人可跟我說了,當時人家都管你叫伯孃,說是給我們家辦的事。鄉里鄉親的你不認,連我們你也一樣下手啊。他二伯孃,你拍拍心口窩,你這事做的地道不地道,你對得起誰?”張氏也道。
“俺那、俺那就是,鬧著玩的。俺、俺也不認識他們。誰知道他們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何氏的目光就有些閃爍。
“二伯孃,上次我們去太倉,還是人家接送的,那時候,人家也跟你打招呼了,你還應了,和人家說了半天話那,咋轉眼就不認識了?”連蔓兒問。
“人家都說了,三郎和三郎媳婦還上來跟你求情那,你就黑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