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回到家之後,一家人就在後院上房圍坐,讓小喜送上茶來,一家人一邊喝茶一邊嘮嗑。
“哎,今天這個事鬧的!”張氏沒說話之前,先就嘆了一口氣。
“誰說不是那,好好的事,哎。”連守信也嘆氣。
連蔓兒穩穩當當地喝著茶,心裡想,要說周氏這樣的人厲害那。
看吧,你不順著她,她就能把好好的事給你攪合的,大家心裡都不自在。可是你要是順著她,也沒個頭。總之就是一句話,有這樣的人在,你就甭想過舒心的日子。
“後來我看老爺子不是想留下吃飯嗎,咋也改主意走了?”張氏就問連守信。
“我看著”連守信四下環顧了一眼,屋子自然都是他自家的人。“老爺子是打算圓過去,就是他三伯沒很留。要是他張羅放桌子吃飯啥的,估計老爺子也就不老了。
“不是在咱們家,先前那二當家的又有那些話,我都不好替他張羅,怕他嗔心。
我就跟你們說,我看他三伯好像是有心事。”至於連守禮有什麼心事,連守信沒接著說,一家人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葉兒今天可真夠厲害的。”張氏嘖嘖道“她這個年紀,一般的可真做不到這樣。今天這下子,老太太都不是個。”
“也是逼不得已。”連蔓兒就道。
“這倒是。”張氏就點頭,然後又道“這也奇怪,看他三伯和三伯孃這倆人,葉兒這還真是,誰也不像。
剛才韓忠媳婦還跟我說,葉兒不是拿菜刀讓老太太砍她嗎,他三伯孃在外屋,都嚇堆葳了,哎,………”堆嶄,是三十里營子莊戶人家的鄉村土語,形容一個人嚇壞了,站不住,癱倒在地上的樣子。
“燎鍋底燎成這樣的,可真少見。”連蔓兒道。
連蔓兒一家在說給連守禮燎鍋底的事,同一時間,老宅上房,也正在說著同一件事。
連守仁、連守義、還包括根本就沒去的何氏,正在你一言我一語地嘮叨、抱怨,連繼祖、二郎和六郎都不怎麼說話,四郎卻是時不時地插嘴。
“得了,得了,都別說了。”連老爺子似乎聽煩了,朝著眾人擺了擺手“都各回各屋吧,這個事,就到此為止,誰都別再提了。”連老爺子這邊將連守仁、連守義幾個趕了出去,這才扭頭去看周氏。
周氏盤腿坐在炕上,手裡一個藍色的失帕子,還在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
“喪了良心的,黑心尖,天打雷劈,牲口都不如啊”周氏一邊哭,一邊還不停地咒罵著。
“別哭了。”連老爺子對周氏道“今天這個事,你也是。臨去的時候我都跟你說啥來著,今天是個喜事,有啥不歡喜地,那也往後再說。”“我說啥了我,我是他親孃,我就問問他咋啦?那句是不應當的?”周氏擦了一把鼻涕,立刻衝著連老爺子瞪起了眼睛。“要是沒有葉兒那丫崽子,今天啥事都沒有。”
“小癟犢子,不知道像誰,缺了大德的,生下她來。天打雷劈,啥時候讓柺子拐走,讓她千……”
“得了,得了,說啥那。、,連老爺子厲聲阻止了周氏的惡毒詛咒。
“這個時候,你還裝啥好人?”許是哭累了,周氏終於不哭了。
她看著連老爺子,譏請地道“那兩股人,都打心裡恨上我了。你還當你在人家眼裡是好人那。你多好,不也一樣一口水都沒喝著,就讓人給你趕回來了嗎?”“你、你呀,淨說些用不著的。哎”連老爺子又打了個唉聲,索性閉上眼睛,不再搭理周氏了。
若是以往,這個時候他肯定會繼續數落周氏。但是,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他這次中風,周氏嘴上雖然不好,但是對他的照料卻是精心的。他的病能好的這樣快,一方面是連守信捨得huā錢買好藥,另一方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