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兩眼放光了。
“就知道你們最稀罕吃這個。”張採雲就笑,“……是我們昨天上山摘的,怕放不住,都帶著葉子摘下來的。你們先挑特殊熟爛的吃,剩下的放你們那地窖裡去,還能多放兩天。”
耨耨,是燒鍋屯那一帶大山裡特有的一種野果子。植株是小灌木,果子有指肚大小,完全成熟的時候呈火紅色,味道極為甜美。連蔓兒姊妹幾個都愛吃這個,並一致認為這是最最好吃的野果子。
耨耨多生長在深山裡,即便是張青山家山裡果園裡也是沒有的。要採摘耨耨,必須要往更深、更險的山裡走。而且,這種野果子的數量並不多。
張家人特意上山裡,為她們摘了這麼多的耨耨送來,這一份心意,讓連蔓兒覺得,什麼樣的言語感謝都是虛浮的。
連蔓兒就打發了小喜去洗些耨耨送上來,就拉著張採雲往炕上坐了說話。
“我姥爺、姥姥咋沒來?”連蔓兒問張採雲。
“今年不又買了好多棵樹嗎,現在正結果,離不了人。僱了人也忙不過來。他倆都不放心,非得看著,就沒來。”張採雲對連蔓兒道。
這一兩年,張家的日子也越發好過了,因此今年開春就又買了個果園。不過在燒鍋屯那邊,一般都不說幾個果園,而是算具體的果樹有多少棵。
“那我大舅和舅媽今天就得回去,不能住兩天?”連蔓兒就問。
“一會吃完飯就得回去。”張採雲道,“對了,你跟小七跟我們回去不?我爺和奶在家裡總唸叨,讓你倆去住倆月。”
“恐怕還得過些天。”連蔓兒就道,她跟張採雲說了沈謹,還有小七去唸園和沈謙一起唸書的事。
“那這是好事,小七唸書最要緊。我們那,啥時候都能去。”張採雲立刻就道,接著又好奇地拉著連蔓兒問,“那個沈謹,長啥樣啊?說話是不是和咱都不一樣?……哎呀,這府城裡沈家的千金小姐,我還沒見過啊。”
沈謹覺得鄉下的每一樣東西都新奇,張採雲也對沈謹這個府城來的大戶人家的姑娘感到好奇。而且,這麼好奇的不僅張採雲一個。這些問題,連葉兒就曾經問過。
“你在這多住些天,不就知道了。反正也僱了人幹活了,一會我娘也肯定得留你。”連蔓兒就笑道。張採雲雖然是個女孩,但卻是張青山和李氏的第一個孫子/女,在張家很受寵。張家的條件不錯,不會慣著孩子犯懶,也不會硬性安排她們做活。張採雲一直活的很自在。“到時候,我領你去唸園看看去。”
張採雲就嘻嘻地笑了。這若是換了別人,肯定要客套幾句,然而張採雲就沒有。一來是她這個人,性格就特別的爽朗大方,二來,她們表姐妹之間也用不著那些客套話。
“能去嗎?”張採雲就問。
張採雲沒去過念園,自然想去看看,她還想看看沈謹。
“能的。”連蔓兒點頭,“就是得再等兩天。”得等沈六走了之後,沈六規矩大。當然這句話連蔓兒沒有說出來。
“等兩天就等兩天唄。”張採雲也沒多問,很高興地道。
晌午,張氏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飯菜,都是至親骨肉,大家也沒分桌,就在一桌上吃的,連守信還陪著張慶年喝了兩盅酒。
吃完了飯,歇了一會,看著天氣不那麼熱了,張慶年和張王氏就告辭要走。
這兩個都是家裡的頂樑柱,在這個時節不可能留下,張氏就開口留張採雲。
“……也不缺錢,地裡和山上的活,就多僱倆人,你們都別累著。我就不留你們倆了,讓採雲在我家住下吧。”張氏就道。
張慶年和張王氏很痛快地答應了。
“……聽你大姑的話,別招蔓兒和小七跟著你瘋玩,跟你枝兒姐學學,能幫你大姑乾點啥就乾點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