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見有人在外面說話。
“四嬸,睡下了嗎?”
是蔣氏的聲音。
“還沒那,月娥了,你有事?進來說話吧。”張氏忙道。
蔣氏這才從外面進來。
“四嬸,我看見你們亮著燈,我就過來了。”
蔣氏的眼睛紅紅的,看來是狠狠地哭過了。
“月娥啊,快坐。”張氏就放下手裡的針線,招呼蔣氏坐下,“妞妞那,是不是睡了。”
“我把妞妞哄睡了。”蔣氏點了點頭,“四嬸,你忙你的,我就是想在這坐一會。”
“我這不閒著沒事,就是縫件衣裳,也不急著穿。”張氏笑著道,“月娥,你臉色可不大好。”
“四嬸。”聽張氏這樣說,蔣氏就再也忍不住,開始啜泣起來。
“別哭啊,你是不是擔心朵兒?”張氏連忙勸道,“全村的人都出去找了,肯定能找到。”
張氏並不是這麼想的,但是為了安慰蔣氏,還是這麼說了。
“四嬸。就我和繼祖倆在家……。朵兒要是找不回來,繼祖……還有我,這得落一輩子的埋怨啊。”蔣氏哭道。
“你是個好的,四嬸知道。朵兒這事,咋能怪你那。”張氏道。
蔣氏在忙亂中,第一個發現連朵兒不見了,還曾前後院地找了一遍,又去告訴了古氏。是古氏和連花兒並不在意,說連朵兒是故意躲起來,吃飯的時候就會回來。按理說。蔣氏是盡到了她的責任了。
“四嬸,話是這麼說,可……我這心裡……”蔣氏哭個不停。她是一肚子的委屈,一直壓在心裡,不好說。並不僅僅是因為連朵兒這件事。
本來在鎮上住的好好的,她和連繼祖帶著妞妞,單獨住著寬大的房子。可是回到村裡。就得跟連守仁、古氏,還有連花兒連朵兒姐兩個擠住在一個屋簷下。她忍下了,想著過一段時間也就好了,但是尷尬的事情卻接二連三的地發生。
她作為孫子媳婦。表面上是置身事外,但是並不能完全倖免。比如說前陣子古氏帶著連花兒和連朵兒姐妹去縣城。一住就是十來天。家裡正忙著收秋,她也並不熟悉農家院子裡的活計,還要照看妞妞。周氏給她這孫子媳婦面子,沒有太使喚她幹活。但是看著別人忙碌,她並不能像古氏、連花兒和連朵兒那樣,安之若素,她覺得不自在。
她明白,古氏能夠離開那麼久,不怕人說,就是因為有她在家裡。這樣就算別人問起。古氏也可以說留下了她伺候婆婆。她就是被古氏扔在家裡頂缸的。
可古氏不僅僅是她的婆婆,還是她的親姨媽,她的不滿又怎好在別人面前說出來。
還有今天這件事情。雖然是連朵兒用開水燙傷了連花兒,但是她當時就在旁邊。還是做大嫂的,古氏和連花兒現在一心是要治好燙傷,還沒理會。等這陣子過去了,如果連花兒腿上留了疤,能不埋怨她嗎。
蔣氏有苦說不出,因此哭的極為傷心。
“朵兒不見了,驚動了這麼多人,奶對我都沒好臉色了。”蔣氏哭道。
“好孩子,你奶就是那個脾氣,過些日子就好了。”張氏安慰蔣氏。
“大嫂,連朵兒不見了的事,你早就告訴了大伯孃她們。你真心擔心連朵兒,咱們都看在眼裡。”連蔓兒就道。蔣氏是個精明世故的人,不過在對待她們一家,還有連家的其他人方面,蔣氏倒從沒表露出過不好來。而且在張氏危急的時候,蔣氏曾拿了人參片過來。連蔓兒心裡對蔣氏還是有些好感的,願意在這個時候還這份人情。
“這事不能怪大嫂。家裡要是誰說大嫂啥,我爹和娘一定會幫大嫂說話。”連蔓兒道。
張氏也立刻意識道,蔣氏過來就是為了這件事,也忙點頭。
“月娥,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