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什麼東西記在了心上。比如說她知道張氏有塊什麼好尺頭,過後就會無意間說想做什麼衣裳缺了尺頭,張氏一開始不知就裡,就想起自己正好有這麼一塊尺頭正合適。她要孝順周氏,自然就主動拿了出來送給周氏。
周氏剛嫁過來的時候,有孃家給的壓箱底的銀子,也這樣慢慢地花費掉了。
日子久了。這樣的事情多了,張氏也回過味來,知道周氏趁她不在的時候。翻查她的箱籠。家裡的孩子越來越多,她自己的孩子也漸漸的大了。會說話了。連枝兒就曾看見過周氏翻張氏的箱籠。連枝兒年紀小,又老實,心裡覺得周氏不該這麼做,但是當面不敢說周氏什麼,只是背地裡告訴了張氏。張氏也只有無奈嘆息,這樣連枝兒就是再看見,也還是保持了沉默。
“包子。”連蔓兒忍不住又衝口而出。
“蔓兒又想吃包子了?”五郎問道。
大家的目光就都落到連蔓兒身上。
連蔓兒感覺非常無力,她還沒有對連家的人說過包子的含義。結果就是她每次忍不住說包子,就被認為是嘴饞了想吃包子。
“娘,我可真佩服你,你咋就能忍了這麼些年。”連蔓兒道。
“她是老人啊。”張氏瞟了一眼連守信,嘆氣道。
“娘,你不會是說,婆婆都有權翻查兒媳婦的東西吧?”連蔓兒有些恐懼地道。
連守信乾咳了兩聲,扭過頭去。
“那到不是。”張氏忙道,“你姥姥,就從來不會翻你舅媽的東西,當面不會,背後更不會了。”
張氏再顧忌連守信的面子,也不可能在孩子們面前顛倒黑白,而提到自己的娘李氏的做法,也說明她心中對周氏這麼做,不是沒有怨言的。
可是周氏性子剛硬,口角鋒利。她卻性子綿軟,愛惜麵皮,心裡又時時刻刻記得孝和順兩個字,因此才一直逆來順受。
“我又沒私藏啥東西,不怕她看。”張氏又道。
這句話,又隱隱透露出張氏的怨氣來。
連守信自然聽出來了,就扭過頭來,衝著張氏抱拳。
“這些年,我領你的情。”連守信討好地道。
張氏瞥了連守信一眼,撲哧一聲笑了,眼角卻溼潤了。連守信深知她的種種忍讓,他們夫妻相處,連守信常拿話來安慰她,對她是又敬又愛,細心體貼。連守信對她的好,她曾和李氏私下談起過。李氏也替她高興,說是女人一輩子,和丈夫恩愛是最重要的。這些年,她之所以對周氏逆來順受,不僅是出於孝道,還是多看在連守信的面子上。
連蔓兒在旁邊,看出連守信和張氏正在眉目傳情。這對包子,感情是真好,可也不能讓兩人就這樣把話題給岔開了。
連蔓兒也乾咳了兩聲。
連守信和張氏這才回過神來,都有些不好意思。
“這些年,我能受的都受了。我就想,以後我做了婆婆,決不能那樣。”張氏將眼角的擦乾,笑道。
這是張氏的優點。有些做媳婦的,年輕的時候,受足了婆婆的氣。等到她們也做了婆婆,這股子怨氣積聚在心裡,甚至認同了當初她們的婆婆對她們的態度,就是婆媳間應該有的常態,也將婆婆對她們的那一套,施加在自己的兒媳婦身上。如此惡性迴圈,所以才有人說婆婆和兒媳婦是天敵。
“娘,那做你兒媳婦是有福了,做你的閨女那?”連蔓兒道。
“你還想咋樣啊。”張氏笑著道,“咱家就四個櫃子。你和你姐單獨佔了一個,娘啥時候去翻過?你要拿著錢,娘不也沒說啥?咱家現在都是你在當家了!”
張氏想著,她自己受的苦,不想別人再受。對別人的閨女尚且如此。何況是自己的親生閨女。
連蔓兒笑了笑。她心裡也明白,她的